上海闲话聊体育｜那些关于女排的影像，记录着一代人球场上的青春

四十多年前，有两部反映女排的影视作品风靡上海。一部是国产故事片《沙鸥》，导演张暖忻，青年电影制片厂出品。该片获1981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1982年金鸡奖导演特别奖。《沙鸥》女主角沙鸥扮演者常珊珊，与郎平是北京女排队友。

《沙鸥》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国家女排主力沙鸥，克服腰部严重损伤参赛，但决赛以两分之差输日本队，一心要金牌的她将银牌丢入大海。之后她决定结婚，支持未婚夫、国家登山队员沈大威（郭碧川饰）登珠峰，没料爱人遇雪崩牺牲。面对挫折和打击，她坚强地重返球场。坐轮椅的沙鸥，在电视里看到她带的年轻队员夺冠，泪流满面。一直记着影片的一句台词：“能烧的都烧了，就剩下这些石头了。

另一部是进口的71集日本电视连续剧《排球女将》，田中秀夫执导，东映株式会社制作。1983年在中国播出时，大街小巷响起该片主题歌《青春的火焰》。该剧讲述失去母亲的小鹿纯子（荒木由美子饰），4岁随父练球，实现母亲参加奥运的愿望。她离开家乡到东京，加入白富士学校排球队、入选国家女排，练就绝招，进军奥运。

那时，我在中学任教。放学后，操场打排球的同学不少，还不时地响起叫喊声：一会是“晴空霹雳”，一会是“幻影旋风”，这都是《排球女将》里的打球招数。我也下场走两步，不敢双手张开五指托球，生怕吃上海人讲的“萝卜干”。多用上大学时，体育课老师教的垫球“插、夹、抬”：插是两前臂并拢插入来球下部，夹是随后夹紧手臂，抬是马上手臂上抬把球送往要去的方向。

女排影视作品的走红绝非偶然。那时，袁伟民率中国女排夺得“三连冠”：1981年，以7战全胜夺第3届女排世界杯冠军，成为中国三大球中首个世界冠军。1982年在第9届女排世锦赛首次夺冠，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首获奥运女排金牌。

上海人周鹿敏就是1984年那一届女排的一员。我去过漳州基地，住宿楼的房门上有着一块块铭牌，镌刻住过的女排队员姓名。最初训练在竹棚馆，地是黄土、石灰、盐水“三合土”，露出底下的煤渣。队员翻滚救球，沙子擦破，嵌入皮肉……

1996年在锦江小礼堂，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欢迎亚特兰大载誉归来的上海奥运健儿，我在现场做了女排队员诸颖韵的访谈。诸韵颖小学二年级开始打球，虽打篮球却被上海女排领队钱家乃看中。13岁那年，钱家乃与她父母谈话过了晚上12点，后诸妈妈被钱家乃一句话打动：我保证让你的女儿进中国女排。诸韵颖对此感叹万分：“当时，中国女排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威望真的很高啊。”

从那时起，诸韵颖知道了排球的分量。打了两三年进了国家青年女排成主力二传，到国青队两周后入国家女排，那年17岁。后为“亚洲最佳二传”的她说：“足篮排三大球中，排球的技术最难。它要求在瞬间反应，而且这种反应是一次性的，不像足球可以盘带，不像篮球也能拍几下运球。”她告诉我：“我爱排球的理由真的是很单纯。我在弄堂里的水门汀上也敢扑球。我在网上聊天时说，只要我的爱在，我就有能力，我就会战胜挫折。”

球场上，青春之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