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讯 | 探索与争鸣·2025年第1期新刊速递

文明互鉴与城市中国：

跨学科视野中的人文城市研究

从乡土中国、城乡中国到城市中国，不仅是中国正在发生着巨大变化的经济社会现实，更意味着人文城市的新生与城市文明的新变。我们越来越意识到，在中国式现代化、城市化进程中，来自人文领域的声音不可或缺甚至理应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基于相同的信念和志趣，《探索与争鸣》联合全国18家学术期刊和研究机构，共同发起并成立人文城市研究跨学科学术共同体，共同策划并推出人文城市研究相关议题。2025年，经过所有成员单位共同商议，跨学科共同体的学术期刊将联合推出“人文城市研究跨学科学术共同体”专栏或专题，团结中国学术界有志于人文城市研究的学人，推动相关成果的发表与转化，为推进中国人文城市研究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2024 年11月7—9 日，由《探索与争鸣》编辑部、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南方文坛》杂志社、上海师范大学期刊社主办，上海市“文化转型与现代中国”创新团队承办，上海大学文学院协办的“文明互鉴与城市中国——2024人文城市研究跨学科学术共同体学术研讨会”在上海举办，这也是共同体的第一次活动。会议分“城市中国”“文明互鉴”“褶子城市”“文学城市”“长程城市”“间性城市”“流动城市”“烟火城市”“晶体城市”“万象城市”等十个议题，邀请人文社科多领域专家从全球视野、历史文脉、理论瓶颈、现实问题等多维度，共话“人文城市”建设。本次圆桌笔谈即呈现了会议主旨演讲环节的部分成果，也是“人文城市研究跨学科学术共同体·文明互鉴与城市中国”的开栏笔谈。

王战研究员从上海改革开放过程中经历的三次大讨论切入，指出当下人文城市讨论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提出了能使生活更加“美”“好”城市更新所应包含的三层含义。陈平原教授从亲身参与城市建设的实践经验及近三十年从事城市研究的学术经验出发，谈及人文学者在城市发展中不可或缺又不必放大的角色定位，指出人文学者谈论城市的独特路径。陈思和教授从刘少奇与时传祥的对话引出城市文化结构中的“岗位”意识，谈及现实层面的城市岗位平等、文明层面的现代城市文明内涵，以及象征层面的城市文化结构的自我循环再生等。刘勇教授以京沪两座城市的对勘为例，揭示独特的历史底蕴和市民精神之于独特的城市文化的重要意义，指出传统与现代在一座城市中交相辉映，孕育一座城市的文化与文学，同时反哺这座城市的精神世界。熊月之教授从近代上海华洋杂处孕育的多元社会特征出发，阐释了城市社会的多元性与形成自发秩序、自发理性的关系，指出了近代上海这种建立在自发秩序与自发理性基础上的文明互鉴的重要价值。沈湘平教授认为，当前城市建设中存在一种智能化崇拜倾向，但在城市建设中智能化只是其中一维，要真正达到人民城市这一城市文明新形态更需要“智慧”。陈恒教授提出了世界历史的“大分流”都以城市为载体来呈现这一论断，并提示在正在展开的第四次大分流中，中国如何抓住机遇和上海如何抓住机遇的问题。陆铭教授指出，进入后工业社会城市发展面临重要转换，城市中心区域因为服务业比重的提升呈现人口“向心”的动力，由此提出“向心城市”趋势下的城市规划理念和发展策略。

——主持人　叶祝弟　屠毅力

【内容摘要】一种历史的意义在于它所承诺的未来概念。在今天，启蒙思想的能量似乎已耗尽，其未来概念已失去未来性，因此我们需要一种新启蒙。要点是需要在名词思维之外建立动词思维，以便理解名词思维难以解释的动态存在、不可测的涌现和文明的创造性奇点。与动词思维相配的知识论基建工程，是利用数字化平台和人工智能技术为每个人建立一个以问题缘分作为出发点的具备万向动态链接的无限图书馆，如此可以始终保证主体性的动态活力。动词化的心灵即使在人工智能时代也得以保持主体性。

【关键词】新启蒙　名词　动词　跨主体　无限图书馆

【作　者】赵汀阳，国家文科一级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内容摘要】与工业社会相比，数字社会呈现出全新的社会样态。导致这一结果的根本原因是数字通信技术对社会连接方式的彻底改变，进而带来了社会关系、社会结构、价值观念、行为模式的重构。以此为出发点，通过提炼数字时代社会连接的四项新特征，分析由此产生的“连接泛在”“虚实交互”等后果，进而梳理社会关系的形成机制与构成要素，指出数字社会的连接方式能穿透建立关系的固有障碍并消解维系关系的传统要素；在此基础上，强调注意力的重要性与稀缺性，总结数字时代基于注意力分配而形成的多元差序格局，并结合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探讨个体在全新社会结构中或将面临的影响，这些新变带来的研究范式变化，也亟待更多研究投入。

【关键词】数字时代　个体　社会连接　社会关系　社会结构　注意力分配

【作　者】王天夫，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社会学系教授；孙百承，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

【内容摘要】随着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进程的推进，数据资产化与数据价值的实现愈发受到重视。作为实现数据价值转化的核心路径，数据资产化有助于企业更准确地评估和反映其数据资源的经济价值，推动整个数据产业的发展。当前，理论界与实务界均对数据资产化过程展开探索，但从实践来看，数据资产化的实现面临概念边界模糊、数据来源不明、数据估值困难等几个关键性争议。因此，要对以上几个问题分别进行讨论，厘清数据资产化在论域确定这一层面的几个关键争议，界定数据来源的“合法性”，架构清晰明确的数据产权制度，从而充分释放数据价值，推动数据要素市场化的实现。

【关键词】数据要素市场　数据价值实现　数据资产　数据资产化

【作　者】刘思洁，中国政法大学数据法治研究院博士研究生；郜庆，中国政法大学数据法治研究院研究员。

【内容摘要】作为受监护侵害儿童的重要保护措施，撤销父母监护权自 2014 年起在我国司法实践中得到广泛适用，体现出“家庭监护为主、国家监护托底”的实践特征，其理论基础主要是“家庭责任优先”的司法实践逻辑。但这种逻辑在十年运作中遭遇“新监护人的监护能力不强、监护责任的有效性与持续性不足”等实践困境，在“是否能最有利于被监护儿童方面”面临质疑。在撤销父母监护权发生的实践过程中，其核心应是司法如何构建新的关怀关系，即确定新监护人。其中，新监护人产生的具体行动发生机制即“行动者—目的—规范—情景”，是撤销父母监护权能否顺利进行的重要保障。司法者应以关怀理论强化“儿童中心主义”裁判逻辑，以“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原则”为标准，全面考量新监护关系可能面临的现实困境并辅以监护支持，最终为撤销父母监护权的儿童再造实质化“理想型家庭”。

【关键词】理想型家庭　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原则　儿童中心主义　家庭监护　监护支持

【作　者】颜湘颖，上海政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内容摘要】治理研究的基本议题是理解政府与人民的关系，而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则是这一关系的中国表达。当前中国正处于市场化、城市化与全球化交织驱动的历史巨变中，社会结构快速变迁，人民需求深度重塑。基于矛盾分析，这些结构性变化主要包括：阶段性增长滞缓引发生活期许的不确定性、线上社会的崛起助长群体价值观的撕裂、线上市场的兴起激发资本—新劳动者之间的冲突、全球性平台与国家和社会之间边界的模糊。而这些变化也带来了相应的治理挑战：公共政策的标准化与人民诉求复杂性之间的矛盾、民意回应的及时性与被隐匿的民意之间的矛盾、价值承诺的饱和度与行政资源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技术的广泛应用与组织痛点被遮蔽之间的矛盾、线上治理与线下治理交叉叠加的矛盾、非常态治理与常态治理之间有效切换的矛盾以及国内治理与全球治理逻辑相斥之间的矛盾等。对大国发展而言，有必要基于这些挑战确立全新的大治理观，并在更精准的需求回应、更有效的财政支出、更细致的政策工具、更科学的常态治理、更整体的组织变革及更系统的国家治理等方面进行制度设计和机制设计。

【关键词】人民需求　人民群体结构　大治理观　治理思想　矛盾分析

【作　者】何艳玲，中国人民大学吴玉章讲席教授，北京大学中国政府治理研究中心荣誉主任。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改革开放创造的治理经验及政府理论提升”（19ZDA123）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治理需求的不断升级，基层社会治理创新已成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基层社会治理创新需要保持对民众需求的敏感性，及时响应社会变化，以确保基层治理的生命力和适应性。未来，基层社会治理创新将更加注重多元主体的协同合作，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让基层成为社会和谐与发展的坚强基石。如何在保持社会活力的同时，提升治理效率，确保服务质量和民众参与度，是基层社会治理创新的核心。这一过程中，加强基层党的建设、构建“三治融合”的治理体系、优化服务管理机制、提升治理共同体能力等都是不可或缺的要素。本专题文章旨在深入探讨基层社会治理创新的可持续路径，在总结成功经验的基础上，揭示基层社会治理创新的内在动力和可能面临的挑战，为推动基层社会治理创新持续深化提供思路和策略。

——主持人 杜运泉

化繁为简：基层治理的功能与走向

徐勇，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教授

从盆景到风景：基层社会治理的创新扩散 

姜晓萍，四川大学城市基层社会治理研究院院长、教授

超越网格化管理：拓展基层社会治理创新的空间

肖滨，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教授

加强基层治理中“红线”建设的三重功效

褚松燕，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统一战线教研部主任、教授

从美国拜登政府离任前再发 AI 芯片禁令，到特朗普政府上任后撤销 AI 监管行政令，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与全球治理时常处于某种“悖离”状态。作为一种全球公共产品，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存在哪些系统风险？人工智能的全球治理面临哪些现实挑战？我们需要破除怎样的认识盲域？又需要切换怎样的研究视角？中国参与人工智能的全球治理的核心和进路何在？基于这些问题，本期在 2024年上海社联主办的“人工智能新进展与社会科学的未来”论坛研讨基础上，特邀清华大学教授薛澜、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教授劳拉·赞诺蒂、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胡郁，推出“人工智能的全球治理：挑战与进路”专题，推动人工智能与社会科学的双向赋能。

——主持人 李　梅　高　原

人工智能的风险与全球治理的策略

薛澜，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人工智能的“药理学”：一种关系论视角

——联合国参与人工智能全球治理之基

劳拉·赞诺蒂（Laura Zanotti），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政治学系教授

［译者］顾嘉伟，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讲师

人工智能的“幻象”与 AIoT 时代全球化 3.0 的愿景

胡郁，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未来智能董事长

【内容摘要】银行数据是重要的新型生产要素，其价值释放成为推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重要引擎。全球多个国家正在积极探索银行数据共享规则，包括落实银行数据可携带权、扩大共享权利的客体范畴以及提高消费者信任，以充分实现银行数据价值、提升金融普惠性。同时，各国十分重视银行数据自主权和数据隐私权保护，通过加强政府监管以全面保障金融消费者安全。当下，我国银行数据规则体系以安全为主、共享为辅，数据中介商规则较为混乱，数据可携带权和知情同意权落实不到位，导致银行数据共享业务难以高效开展。对此，需要统筹安全与发展价值理念，适当借鉴域外经验，从发挥银行数据价值与保障数据主体权利两方面，优化银行数据共享规则。

【关键词】银行数据共享　开放银行　数据可携带权　知情同意权　数字普惠金融

【作　者】杨松，辽宁大学博士生导师，沈阳师范大学校长、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汪宓，辽宁大学法学院金融安全与法治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内容摘要】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现使得文科学者靠自身的灵感与直觉自由自在写作的传统正在消失。当前，将文科理工科化的趋势正试图将文科还原为单纯的理性智能，剔除其中的个性、风格与情感因素，将智能还原为统计出来的数据和算法，这将导致文科自身的死亡。在此危机面前，文科的希望在于相比精确化，人类更强烈的兴趣在于挖掘自身深邃的天性，享受自由创作过程本身，而非被技术置换之后的“无所事事”。在这一过程中，将形成后智能时代的新文科，它是人类敏感精神的直接体现，它不再以记忆知识作为考核的对象。感性的心灵将占据主导地位，它返回并且复兴人类本能与纯粹智力之外的剩余物。

【关键词】AI　文科　智力　直觉　心灵

【作　者】尚杰，郑州大学哲学学院特聘教授。

【内容摘要】鸦片战争前，英国人小斯当东基于其亲身参与 1800 年“朴维顿号案”、1807 年“海王星号案”以及 1810 年翻译出版《大清律例》等重要历史事件而对中国法做出的“事实判断”，初步形成有别于西方传统的“褒华式”和“贬华式”的第三种法律东方主义话语，尤其是对贬华式法律东方主义话语做了回应。及至19世纪30年代中英关系巨变之际，小斯当东意图用第三种法律东方主义话语调和英国对华垄断贸易与自由贸易两种政策，将西人关于中国法的“价值判断”与“事实判断”杂糅一处，形成其折中的中国法律观。第三种法律东方主义话语要求在华英国人遵守中国法，以维持英国对华贸易稳步发展，本质上仍是为了维护英帝国在华利益。

【关键词】小斯当东　法律东方主义　东印度公司　自由贸易　翻译

【作　者】屈文生，浙江大学求是特聘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青年学者。

【内容摘要】百年来，学界对李金发诗“格物”不薄，“致知”欠厚，其缘由大多是因循行思潮史而惊诧他“怎么写得这般怪”，甚少沉潜于发生学来探询他“为何写得这般怪”。《弃妇》或宜读作李诗“总纲”，从中可提炼出其“象征诗哲方程”，即借鉴法国象征主义来雕塑“魂之殇”，蕴涵“存在主义”哲思。因嗅着李诗所弥散的“墓园气息”，陈建华创作于 1965—1966 年的象征诗稿《红坟草》几被“死亡”主题及意象所覆盖；而通过辨析可知，到 1968 年诗人完成“自我救赎”，其象征诗风大变，其身上李金发之影淡出，而波特莱尔凸出。这条象征主义诗脉或现代主义创作线在海上文坛百年间若隐若现，貌似间断实质绵延——从李金发到陈建华，从二诗人的“心理相通”到发生学角度呈示“学理打通”，百年诗脉传承的隐线得以显影。

【关键词】李金发　陈建华　象征主义　波特莱尔　诗歌　《繁花》

【作　者】夏中义，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教授，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