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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春运”成了专用名词?你坐过铁路“敞篷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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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栾吟之 2018-02-06 19:05
摘要:“过去,由于车速慢、停站多,动辄就得在火车上待十几甚至几十小时。吃饭怎么办?来一碗方便面。”


还记不记得姜育恒这首经典老歌:“曾经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的票根;撕开后展开旅程,投入另外一个陌生;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孤独多少年,终点又回到起点……”



在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哼唱这首歌似乎特别应景。时代在变,春运在变,老一辈的记忆里,春运是绿皮车、泡面味、蛇皮袋,是“行李往里推一推”“借过借过让一让”“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的吆喝声。


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春运记忆,它们一同勾连出时间的印记,终点都是一个——家。


 


绿皮车与泡面



在火车上闻到泡面的味道,仿佛就闻到了家的味道。”每年这个时候,打工者孙大辉都会踏上从上海回重庆过春节的旅途。交通设施更替,绿皮车已渐渐被高铁取代,但他心底最温暖的记忆,依然是前些年春运上的那一碗泡面。


这种“国民食品”伴随了几代“归家人”的春运记忆,更丰满了每年春运大潮中数亿人的漫漫归途。


孙大辉回忆, 20世纪80年代末,那时没有网上订票服务,熬夜蹲守购票,夜晚寒风中,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就是温暖与幸福,也缓解了寒冷与焦虑。


“过去,由于车速慢、停站多,动辄就得在火车上待十几甚至几十小时。吃饭怎么办?来一碗方便面。”

 

互不相识的路人,面对面坐在车厢里,头凑在一起吃泡面,话故乡。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老家是哪里?”天南地北的回家人一边跟身旁萍水相逢的陌生朋友寒暄,一边吃着汤浓味美、热气缭绕的方便面,漫漫回乡路也变得温馨欢乐。


如今,中国已经进入高铁时代。旅客在火车上的时间和在每站停留的时间逐渐缩短,用餐次数大大减少。如今,乘客在高铁上餐饮品种有了更多选择,通过互联网订餐服务,上车之前就能预约美食。回乡路变成越来越简便,乡愁也从一碗泡面变成了一条微信、一张高铁票、一份网上订餐。
 


船与大通铺


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船运曾是我国沿海城市间穿梭最为方便的手段。比起绿皮火车的时常晚点和拥挤,船运则可不经停靠的从北往南,且可以让大家舒舒服服的在船舱中躺着睡一觉。

 

“90后”白领张小姐经常听父亲讲述当年在北方当兵时的春节故事。春节时拉上同批入伍的战友,从长春出发,坐火车南行,赶到大连换乘客船。船舱中,挤满了归家的人们,也没有一二三等舱,40个人一间的大通铺,36小时,从大连到达上海。船身较小,晚上浪一大,走廊上都是晕船犯吐的人。


老一辈人还记得,船靠岸时,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风景,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匆匆跑回房收拾,哪怕还要很久靠岸也要到舱门后等待着。不长的休假时间耗了大半在路上。但相比难买票和拥挤的火车,父辈们下次归家时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坐船归家。

 


学生与进城务工者


春运这个专用名词,到底是何时出现的?据上海市方志办的记载,这个提法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


1980年1月11日《人民日报》报道:“铁道部决定全路在春运期间增开临时长途客车24对,临时短途客车228对,共252对,比去年春运期间增加30对。”这是现在意义上的“春运”一词第一次出现在《人民日报》上。


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农村改革的进行和户籍制度的松动,春节期间客流由原来较为单一的探亲访友客流转而更多元更多向,流量开始激增。1984年开始,进城务工人员客流逐渐成为春运的主流。


据上海铁路局老职工回忆,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春运:“大家只是要把自己塞进车厢,哪怕爬窗户、被硬塞进车门也无所谓,一心的想法就是‘回得去’,完成从工作城市到老家的一次‘位移’。”


上海地区的春节旅客输送任务,绝大部分由上海站承担,责任重大,压力也是空前的。为了摸清客流动向,上海站事先就开展春运的客流调查,每年春节前3个月,就以路局主任计划员为主,组织有关人员,对学生、进城务工人员等大宗客流进行为期1个月的调查。

调查组深入各厂矿企业和大专院校,了解放假日期天数,旅客流量流向(元旦与寒假因与春节相近,故与春节一并调查),为春运工作奠定基础。由于春运期间工作量巨大,上海路局和上海站除了要调集大量机车和车辆还需要增添大量人手,除从其他单位抽调外,还有大批解放军和武警来站支援。

1990年春节,采取职工停止“大休”、给予加班津贴的办法,克服人员不足的矛盾,才结束近40年来都要外单位人员助勤的局面。1990年,上海铁路局颁布《上海铁路局春运工作条例(试行)》,使春运工作进一步规范化。
 


“老北站”与“敞篷车”


记忆中的铁路上海站,也就是人们俗称的“老北站”,是沿用建于1909年的老站。

这个老站能力小,设备差,站场受周边建筑群的限制,无法拓展。候车室不足4000平方米,每天却有5万旅客候车。一到节假日客流骤增,更显得拥挤不堪。


为此,老北站采取各种办法,如封闭站前广场,作为旅客的临时候车场地;组织服务员、民警及助勤的解放军引导旅客进站上车;逢到下雨天,尽量安排旅客在候车室及临时搭建在上海铁路局大院内的棚内休息,或与列车乘务员联系,提前检票上车。当年,一到春运高峰期间,老北站周边的宝山路、天目路都会出现严重拥堵。


这种情况直到1987年底,上海火车站新站(俗称新客站)建成后才得以缓解。


上海铁路局老员工回忆,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铁路部门为补充春节期间的运力,还会加开“敞篷车”。“那种加班车条件更差,只有几节车厢连起来,没有茶炉,也没有卫生间,一般用于补充短途运力,有些西装革履的乘客买不到绿皮车车票,也不得不乘坐这种敞篷车。”


新时代里,随着铁路网快速扩张,运行速度也在持续提升。从1997年4月1日的铁路第一次大提速,到2007年4月18日的铁路第六次大提速,10年间中国铁路从传统的“绿皮车”扩展至“K字头”“T字头”“Z字头”,到动车、高铁,列车的最高时速从120公里/小时提升至250公里/小时,神州大地“千里江陵一日还”已成为现实。
 


粉红车票与“大卖场”


运能的提升也带来购票等诸多现实问题。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火车票还是那种硬纸板,发站和到站都是用浆糊黏在上面,票价纯手工计算。


上海站一位老员工回忆:“到1998年微机联网售票出现,打印的红色纸质票才流行起来,铁路售票的准确率和效率大大提升。”即便如此,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工售票窗口,而且人力毕竟有极限,遇春运等高峰更捉襟见肘,买火车票依旧在“拼体力”。


为方便旅客购票,2003年起,上海站连续7年在春运期间开设售票“大卖场”,最高峰时开设售票窗口达200个,却依然是“大排长龙”。面对窗外通宵排队的旅客,售票员也是夜以继日,超负荷工作。


2007年,上海站售票员、上海市劳模邹俊创下一个夜班10小时内售出车票3000余张的个人售票最高纪录,平均每12秒就能售出1张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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