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电影根据Charles Webb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21岁的Benjamin Braddock大学毕业后努力在一个毫无意义的消费世界寻求人生目标的故事。《毕业生》上映后迅速成名,票房远超预算并荣获多个奥斯卡提名奖。
除了紧张刺激的故事情节,《毕业生》脱颖而出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即电影配乐。片中前所未有地使用了大量西蒙和加芬克尔(Simon & Garfunkel)的民谣歌曲。在电影上映期间,几首主要的配乐旋律已广为传唱,其中《沉默之声》在Billboard榜单上曾名列第一。
西蒙和加芬克尔的民谣摇滚当时广受年轻人喜爱,而老一代却不怎么喜欢。在卡耐基梅隆大学研究美国文化和流行音乐的英国教授David Shumway分析道,“当时的年轻人可能与西蒙和加芬克尔的音乐之间存在特殊联系,他们认为可以通过这种音乐与同龄人分享世界”。
导演们总会认为,配乐之于电影是一种负担,观众会因聆听配乐而分心,忽略了剧情本身,但尼科尔斯却十分笃信配乐的意义,而他的尝试也在此后几十年里一直影响着电影配乐的创作。
西蒙和加芬克尔的电影配乐不仅通过歌词对电影情节加以评注,它们还代言了60年代晚期年轻人日新月异的生活,以及年轻人试图反抗父母的叛逆的心。就像男主角Benjamin一样,他在毕业前是一个完全顺从者,而60年代反文化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追求个人自由。尼科尔斯巧妙地用电影配乐来强调这种张力。
影片一开场,Benjamin便在《沉默之声》的配乐中从大学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忧郁的音符和歌词“你好,黑暗!我的故友,我将再次与你谈心”,立即营造出角色长久以来的孤独感。Benjamin像传送带上的行李一样在人潮涌动的人行道上骑行,眼中茫然的表情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暗示了他在面对父母和成人社会时的不知所措。随着节奏变得更强劲,歌词更显示出他的另类:“在裸露的光线下,我看到了十万人,或许更多。人们说话而不交谈。人们听到而不在意”。
虽然Benjamin本人还未开口说话,影片情节发展的基调已经由配乐确立了。
正如H. Wayne Schuth在其1978年出版的《迈克·尼科尔斯》中所写的那样,西蒙和加芬克尔的音乐在《毕业生》中经常以“希腊合唱”形式出现。歌词不仅仅是对表演进行评论,还可以表达对角色感受的洞察,甚至表达出角色所不能言明的。尼科尔斯在影片中使用歌曲制作无声蒙太奇片段或者给配音旁白做背景音,观众很容易被旋律和歌词带入电影情节。
电影中的每一首主要歌曲都与一个主角关联。忧郁而情绪复杂的《沉默之声》经常在以Benjamin为中心的场景中播放,而充满欲望和渴望的《四月将至》总在表达他与罗宾逊夫人的不幸时响起。与此同时,浪漫的《斯卡布罗集市》是为Elaine而歌,以诗句般的结尾“那么她会成为我的真爱”暗示在Benjamin的心中她是最终归宿。
与电影最相关的配乐歌曲《罗宾逊夫人》起初并未经过精心打磨,而尼科尔斯、西蒙和加芬克尔将其完善成为电影配乐的一部分,悠扬的旋律和充满活力的歌词,与阴郁的《沉默之声》形成鲜明对比。当它在电影高潮场景中播放时,似乎寓示着罗宾逊夫人对阴郁过去的告别和Benjamin创造未来的新希望。
如此大量采用配乐的灵感实属偶然。导演尼科尔斯和制片人Lawrence Turman都是西蒙和加芬克尔的粉丝,他们想用这个组合的歌曲来制作电影配乐。他们最终同意为这部电影写三首新歌,但因为太忙,一直未能完成新歌,最终影片选了《沉默之声》和《斯卡布罗集市》等老歌作为配乐。
在1967年《纽约时报》的影评中,Bosley Crowther力赞这部电影,“西蒙和加芬克尔演唱的当代民谣为现在喜怒无常的年轻人发了声”;好莱坞记者John Mahoney把《沉默之声》称为“一个画龙点睛的灵性选择,是电影的有机组成部分”;Roger Ebert一开始觉得,西蒙和加芬克尔的歌曲会“很快被遗忘”,但时间已经证明,他是错误的。
《毕业生》的原创配乐在电影下线后仍有持续影响力,《沉默之声》在发行后上升至Billboard榜单第一名,持续时间和Beatles同年晚些时候发行的《白色专辑》差不多。这张专辑的两首歌都在格莱美获奖,歌曲《罗宾逊夫人》在1969年赢得了年度最佳唱片奖。
像《毕业生》这样电影与配乐完美结合,相得益彰的例子,和20世纪60年代后期的独特文化氛围不无关系。今天,新一代可能会以一种更彻底更叛逆的方式处理电影和配乐,但尼科尔斯对电影的贡献值得铭记。
番外:《斯卡布罗集市》“诗经版”中文神翻译兼再创作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彼方淑女,凭君寄辞。伊人曾在,与我相知。
嘱彼佳人,备我衣缁。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勿用针砧,无隙无疵。伊人何在,慰我相思。
彼山之阴,深林荒址。冬寻毡毯,老雀燕子。雪覆四野,高山迟滞。眠而不觉,寒笳清嘶。(伴唱)
嘱彼佳人,营我家室。蕙兰芫荽,郁郁香芷。良田所修,大海之坻。伊人应在,任我相视。
彼山之阴,叶疏苔蚀。涤我孤冢,珠泪渐渍。昔我长剑,日日拂拭。寂而不觉,寒笳长嘶。(伴唱)
嘱彼佳人,收我秋实。蕙兰芫荽,郁郁香芷。敛之集之,勿弃勿失。伊人犹在,唯我相誓。
烽火印啸,浴血之师。将帅有令,勤王之事。争斗缘何,久忘其旨。痴而不觉,寒笳悲嘶。(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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