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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丨曹可凡:疫情中一些特别小的事,闪现出人性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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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张熠 整理 2022-04-06 20:43
摘要:现在所有的防控措施,是要“跑赢”病毒。

我家在徐汇区,从4月1日后开始封控,在这之前也有过48小时的封控,但小区相对来说人不是很多,总体上比较平稳。

这轮疫情,对城市的韧性、构架是一个特别大的考验。两年前,我在参加全国两会时提过建议,从疾控、城市保障等角度增强城市韧性。现在看来,在今天的大疫面前,当时我们所做的调研、查阅的资料,以及一些观点,都在说明增加城市韧性的重要性。

疫情发生后,上海整个城市的构架被充分调动起来。在城市遭遇这么巨大的困难时,有些要害部门必须维持运转,比如水电煤、制药工厂、医院等,很多人都在坚守岗位。尤其是医疗系统,它是城市的血脉,对一个遭遇传染病的城市来说,医疗系统能不能保障正常的运转很关键。我是学医出身,很多同学已经是高年资的医生了,他们都冲在一线参加疫情防控。有位同学是一妇婴的主任,当得知家里出现了阳性病例,为了保障工作,直接住到了医院里。还有电视台的同事们,那些每天出现在镜头前的主持人,不少人以台为家,差不多已经两周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讲现代的邻里关系比较淡漠。你住了十几年,甚至不认识隔壁的人。这次要团购买菜、做核酸,邻里之间的互动变得比较频密。在这样的一次重大事件中,人性慢慢浮现出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反而变得更近了。

我妈妈80多岁了,独居,邻居每天会给她送点吃的。居委会两三天会给她打一次电话。我妈妈反而说,你不用打电话,有事会找你。她因为年纪大,做核酸不会弄二维码,都是居委会帮她截好二维码的屏,再把核酸结果发给她。

我昨天看到一条朋友圈,挺感动的。电台主持人渠成家对门的老夫妻80多岁,老先生患癌症卧病在床,老太太要自顾还要照顾老先生。渠成问过了,他俩不会用智能手机买菜,原以为只封控4天,儿子只准备了4天的食物,加上街道发的副食品,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渠成在保证自己儿子食物的前提下,把社区发的菜放在了老先生的门前,宁愿自己吃方便面。这看上去是特别小的一件事,但闪现出人性的光芒。

我妈妈是医务工作者,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她的很多同事奔赴唐山参加救灾。武汉疫情的时候,我的同学、学生,第一时间冲到武汉参加救治。这次上海疫情,全国各地的医护都来支援上海。当时武汉暴发疫情,上海的钟鸣医生是第一个在小年夜去武汉援助的上海医生。当上海需要医护人员协助抗疫的情况下,金银潭也派了队伍到上海。前两天,我看到了武汉金银潭医护的一段话,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他们想到了钟鸣医生。那段话非常朴素,没有什么修饰的词,但你就非常感动。我老家无锡也有医生援沪。

疫情期间,无论是冲在第一线当志愿者,还是坚守自己的岗位,或是像大多数人一样宅在家里,都是在“抗疫”。

在浦东浦西没彻底封控之前,瑞金医院办过一个活动,邀请钢琴家孔祥东和医生张宇宁,线上联动上海100位钢琴老师和业余钢琴爱好者,共同弹奏《爱的礼赞》。我在家里和医生一起主持了这个线上音乐会。4月3日,主持人金炜、王冠也携手瑞金医院的医护,主持了一场线上演唱会。最近,主持人白岩松发起了一个活动,希望大家能和封闭中的大学生交流,前天“走进”上海外国语大学,我作为飞行嘉宾参加了活动。我和白岩松、劳春燕一起,和学生们聊到晚上9点多,解答孩子们对于人生及择业的困惑。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能有时间陪伴封闭在宿舍的学生一起聊聊天,对我来说也受益匪浅。

疫情期间,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平台,传递正能量或者有用的信息。很多遭封控的百姓需要求医,市里有关于医学的求助热线。我和金炜、王冠看到后,发到了朋友圈,又发动了上海籍明星,一起来参加接龙。这是很小的事情,但你动一动手指,或许就能救一条命。还有一位明星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想帮助封控小区里的保安、保洁人员,我推荐了一家基金会,他捐助了并且要求不留名。我觉得挺感动的,他们特别想为这座城市做贡献。其中很多人是上海的,也有很多人不是上海人,但住在上海,人生和上海这座城市有很深的渊源。


曹可凡呼吁更多人加入志愿者队伍

我特别怕浪费时间。因为封控在家,我用阅读来度过很多时间。有些大部头的书,买了来不及看,就趁这个机会读完。有些题目想写的,就用小本抄下来。一旦有点灵感,就写下来,手写。最近在家差不多写了一万五千字。几天前写了丁聪先生,因为正读着他父亲丁悚的书,读着“老丁”的文字,想念起“小丁”了。

居家期间,曹可凡的阅读书目

另外,在家里头还是要多运动。有可能的话,早上开窗,透透风,晒晒太阳,提高抵抗力和免疫力,这些都是在家抗疫能够做的事情。


曹可凡手写稿

这次疫情,整个城市组织的运转受到很大考验。我们现在所有的防控措施,是要跑赢病毒,它传播率太快了,一传十、十传百。传染病的防治有三个重要的节点: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面对这么大的疫情,全世界所有城市都会遇到很多困扰。我们要跑赢它,这对将来应对下一波的传染病,有很重要的启发意义。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题图来源:受访者提供 图片编辑: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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