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21年黎锦晖的儿童歌舞剧《麻雀与小孩》在上海正式公演算起，中国歌剧已走过百年历程，留下《白毛女》《小二黑结婚》《洪湖赤卫队》《江姐》等经典剧目。21世纪以来，中国歌剧原创剧目数量不断增长，其中不乏佳作，但也存在不少问题：专业歌剧创作人才短缺、剧本文学性与思想性难兼顾、音乐戏剧张力缺乏、舞台奢靡之风盛行、中国歌剧理论建设和歌剧评论相对薄弱等问题。

11月13日，2021上海歌剧论坛暨“中国歌剧百年”学术研讨会在上音歌剧院举行，众多专家学者在线上线下汇集，为中国歌剧把脉。如何总结中国歌剧百年发展的经验和教训？如何应对当下中国歌剧创作中遇到的问题？中国歌剧的未来在何方？

上海是中国歌剧的故乡

上海音乐学院党委书记徐旭指出，一百年来，歌剧文化在上海这座海纳百川、中西方文化兼容并蓄的城市里孕育、发展、繁荣。作为中国歌剧重镇，上海音乐学院培养了钱仁康、周小燕等歌剧创作和表演人才。

近年来，上海音乐学院在歌剧教学、表演外，还推出了原创歌剧《汤显祖》《贺绿汀》等，即将推出歌剧《霓虹灯下的哨兵》和《康定情歌》等新作，歌剧电影《贺绿汀》也将登陆大银幕。“此外，上音歌剧院的建设、《中国歌剧年鉴》的创办、歌剧学研究方向的开辟、第一位歌剧学方向博士研究生的招收、国家艺术基金‘歌剧理论评论人才培养’项目的举办，都为中国歌剧的探索做出贡献。”徐旭说。

“上海是中国歌剧的故乡，作为中国歌剧早期形态的黎锦辉的儿童歌舞剧就是在上海开始演的。”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介绍，歌剧作为舶来艺术，源于400多年前的意大利佛罗伦萨，如今成为一种世界性舞台演出样式。百年前，中国歌剧在上海破土而出后，不断进行着民族化和本土化的实践。“中国歌剧百年，留下了白毛女、韩英、江姐、田玉梅，以及金子、虎妞等生动的艺术形象，讲述了一个又一个中国故事，寄托了中国人的美好期待。”廖昌永说。

《中国歌剧年鉴》首发

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叶小钢曾创作歌剧《咏·别》等作品，由上海歌剧院上演多场。在他看来，一部好的歌剧，在剧本、音乐、制作的各个环节都要经得起推敲。推动中国歌剧的传承、发展和创新，离不开创作生产，也离不开普及推广、人才培养和理论研究等各个环节的相互配合。

《中国歌剧年鉴》在上海的创办，填补了中国歌剧发展的重要一环。《中国歌剧年鉴》由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钱仁平主编，《中国歌剧年鉴·2019卷》已由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出版，在会上首发，2020卷即将发行。这是国内第一本歌剧行业发展的学术性年鉴，既有全年创作概览与研究综述，又有热点问题的聚焦与深入分析，多角度、全方位展现中国歌剧当下发展的状况和未来趋向。歌剧理论评论家居其宏说：“出版《中国歌剧年鉴》是我国歌剧理论与评论的创举，是中国歌剧繁荣的标志，应该成为日后一项重要且持续的工作。”

参加国家艺术基金艺术人才培养项目《歌剧理论评论人才培养》的学员们还在论坛上获颁结业证书。钱仁平指出：“中国歌剧缺乏专业歌剧编剧、歌剧导演，乃至经过专业训练的歌剧作曲。创作、研究和人才培养是一体的，研究和学科建设的目的是出好作品，好作品又可以丰满学科体系。”

中国歌剧如何走自己的路

在主旨发言环节中，居其宏、许舒亚、王瑞、郝维亚、温德青、游暐之、李诗原等多位歌剧理论家和作曲家分享了各自对中国歌剧的观察和思考。居其宏梳理了当下中国歌剧创演生态，总结了多部中国歌剧作品的经验与教训，呼吁歌剧创演推出更多“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剧目。

浙江音乐学院院长王瑞认为，优秀的歌剧作曲家必须集作曲、编剧、导演等诸多角色意识于一身。他相信，中国歌剧创作的发展与中国歌剧理论的发展并行不悖，可相互促进。

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郝维亚提出，中国歌剧创作一定要走自己的道路。他认为，歌剧作曲家一定要熟悉中国音乐语言、熟悉西方歌剧文献、熟悉声乐艺术、深入思考歌剧题材。

《音乐艺术》副主编李诗原从剧本编创、音乐创作、舞美灯光设计、歌剧评论四个方面指出目前中国歌剧创作的问题和症结，提出“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编成歌剧故事”“现代舞台科技是一把‘双刃剑’”“歌剧故事不能一团和气”“歌剧人物不能温文尔雅”“歌剧音乐不能甜甜蜜蜜”等观点。

来自全国各地近20位参会者先后发言，涉及《画皮》《无限的现在》《拉贝日记》《浪子的历程》《长征》《狂人日记》《赌命》《凤仪亭》《党的女儿》等数十部中外歌剧。

2021上海歌剧论坛暨“中国歌剧百年”学术研讨会由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和上海音乐学院共同主办，贺绿汀中国音乐高等研究院、《音乐艺术》编辑部和《中国歌剧年鉴》编辑部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