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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笔下的中国共产党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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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邬思源 2021-09-05 17:26
摘要:心里始终装着人民,一个勇于自我革命的政党,一个廉洁奉公的政党。

提起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读过《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人都知道,1946年8月6日,这位知名记者采访了毛泽东。在这次采访中,毛泽东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论断。这个论断,有力地武装了中国人民的思想,增强了中国人民的信心,对推动人民解放战争的全面胜利,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通过这次对毛泽东的采访,更为中国人民所熟知。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是美国进步记者和作家,也是中国人民诚挚的朋友,她一生追求进步,坚持真理,以犀利的笔为武器,始终不渝地支持世界各国人民的民族独立和解放事业,尤其热情讴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革命和建设成就。斯特朗曾六次来华,与中国共产党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她的笔下,中国共产党人是怎样的一群人呢?斯特朗作为一个外国人,一个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的第三方观察者,为我们带来了了解中国共产党人的独特视角和观察方法。

心里始终装着人民

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当时斯特朗访问延安和华北根据地,深切感受到了中国共产党对人民的那种无比热爱之情。

当时,斯特朗采访了许多中共领导人,如毛泽东、刘少奇、朱德、陆定一等。斯特朗在采访中,最常听到的是“人民”这个词。最常听到和看到的“口号”是“到人民中去”“向人民学习”。斯特朗在《中国人征服中国》一文中写道:“这些口号表达了一种永恒的爱和一种最终的信念。”

斯特朗在采访记录中以浓墨重彩的笔调对毛泽东作了形象生动的描述。她谈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有一个信仰宗教的美国人跑到延安想向毛泽东证明共产主义是一种宗教。来之前这位美国人已经和在西安的周恩来等进行过争论。周恩来明确告诉这位美国人:“共产主义不是宗教,而是科学。”但这位美国人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因而来到延安,想从毛泽东那里获得答案。这位美国人见到了毛泽东。毛泽东没有和他争论,十分简洁地回答:“如果你愿意,可以称之为宗教——为人民服务的宗教。”

斯特朗写道:中国共产党“总是说中国人民将赢得胜利,只要依靠人民,中国共产党将获得成功”。斯特朗还描述道:“毛泽东认为,各个政党只要为人民服务就能够长期存在下去。他懂得应该按这样的标准来对他自己的工作进行评价。”

斯特朗在采访中了解到,中国共产党十分重视唤起民众,主张给人民以广泛的、看得见的民主权利。在革命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发展了这样的观点:“人民”有权撤换贪官污吏、实行减租、惩办战犯,甚至可以没收土地。

一个勇于自我革命的政党

斯特朗在延安期间采访了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的陆定一。陆定一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向斯特朗作了详尽的介绍:“共产党一向英勇,但许多错误是由于领导缺乏经验而犯的。这些错误使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得到了教训,以后不致再重犯这些错误。”

斯特朗在《中国人征服中国》一文中写道,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今天之所以能够得到澄清,是由于在1943年至1945年期间,对过去的错误进行了全面的讨论。斯特朗所指的“讨论”实际上就是我们党20世纪40年代开展的延安整风运动。斯特朗说,“他们(指中国共产党)对过去的成功、失败、错误和未来的计划得出了某些共同的结论,使中国共产党分散在各条战线上的为数一百多万的党员对过去的经验和未来的道路有了一个统一的认识和共同的估计”。

一个廉洁奉公的政党

1937年至1938年,抗日战争爆发后,斯特朗第三次来华,并访问了延安和华北各战场。当时的延安是中国共产党抗战的大后方,是中共决策的枢纽中心。在延安,窑洞是主要的居住和办公场所。斯特朗在她的《中国人征服中国》一文中对延安的窑洞不吝笔墨地进行了描写。她写道:“窑洞的好处是造价便宜。”“延安的窑洞形式多样,地点各异,如同外部世界的住房一样。”

在斯特朗的眼中,延安在物质生活方面是贫瘠的。因为“这里没有自来水也没有下水道,用的是井水,最好煮开再喝”,晚上照明大都靠蜡烛或小煤油灯。

延安没有忙碌之感。在窑洞生活,一出洞口就是天,落雨,下雪,月缺月圆。延安在斯特朗的心目中是一个和平、安全的地方。她在延安住了6个月。延安的生活是艰苦的。在延安,共产党的干部工作时间很长,但维持生存的食物却很少。到了冬季,每天减为两餐,主要吃小米和瓜菜。他们在寒冷的窑洞里工作,坐在木凳或长凳上,点的是昏暗的小油灯。在这些昏暗的窑洞里,来自各地受过良好教育、懂得多种语言的年轻人抄收着国际新闻。

斯特朗观察到,在延安,男女穿的都是一律由政府发的结实的蓝布服装。由于延安没有好的染料,时间的拉长和户外的日晒雨淋,这些衣服都褪成深浅不同的蓝灰色。冬天就换成一套同样质量的棉衣。

斯特朗在其《人类的五分之一》一文中写道:“许多中国共产党的干部,他们中的任何人,在过去十年的任何时候,都可以通过背叛他的信仰而重新获得高官厚禄;然而谁也没有这样做。他们全都过着艰苦的生活,每个人都受到悬赏通缉,但却依然幸存。他们现在仍然过着艰苦的生活,并在政府军队中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同日本人作战。”

斯特朗来到八路军司令部采访期间,招待时没有丰盛的正餐,没有热酒。斯特朗和八路军将领一道,吃的是简单的饭菜。八路军领导人的朴素和直率,以及他们对“架子”的漠不关心,给斯特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抗日根据地,尽管物质条件差,但是人们相互之间的情谊使这种艰苦成为乐趣。

中国共产党是廉洁奉公的典范。当时贺龙师长每月的工资为中国币5元,朱德为6元,折合成美金连2美元都不到,只抵得上当时国民党军队指挥官通常工资的一个少得可笑的零头。但是,在中国共产党和其领导的军队内部,他们有着深厚的同志情谊。在斯特朗印象中,朱德“和蔼、朴素,看上去像农民一样的人,没有一点架子”。在艰苦的斗争环境中,中国共产党人表现出的强烈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深深感染了斯特朗,她为此赞叹:“中国共产党是中国最富有生气的力量。”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斯特朗访问延安及华北战场后所记录的关于中国共产党的有关资料,生动地展现了一代中国共产党人伟大的精神风范和品格,也从另一个视角、另一种记述方式记录了中国共产党走过的艰辛历程。在当前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之际,在品读外国友人斯特朗关于中国共产党的记述中,我们每个人对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会产生新的感悟和体味,也都能深刻感受到中国共产党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勇于自我革命和廉洁奉公实实在在地融入行动,进而化为中国共产党人永不褪色的品格,使之成为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作品被译成10多种文字,在全世界发行,影响着千百万读者。她的作品中有关中国共产党人形象的描述,为世人知晓,一定程度地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影响,也为正确认识中国共产党提供了新的视角和依据,对当下思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栏目主编:王多 题图来源:上观图编
作者系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上海党建研究会特约研究员、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东华大学研究基地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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