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辩”尘埃落定，美国总统选举进入最后10天的冲刺。多项民调结果显示，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在全国范围内的支持率领先现总统特朗普约8个百分点。

不过4年前，特朗普也曾是民调普遍唱衰的对象，却在选举之夜逆风翻盘，击败似乎稳操胜券的希拉里·克林顿。这一结果让无数选民、政治分析人士大跌眼镜，也让选前民调的准确度饱受质疑。

4年后的今天，特朗普还能让奇迹重演吗？各路民调究竟靠谱吗？

似曾相识

近几个月来，拜登在各项民调中展现出明显且稳定的优势。

他的全国支持率一直保持在50%左右，有时甚至领先特朗普10个百分点以上。相比之下，4年前同期的选战态势要胶着得多，特朗普和希拉里在选举日前夕的民调支持率差距仅为3个百分点。

让特朗普略松一口气的是，两人在州层面的支持率更显接近，拜登几乎很难拉开差距；但特朗普濒临的危险在于，一些“战场州”正在发生对他不利的变化。一来，拜登在密歇根、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星等州一直保持领先，这三个工业州是4年前特朗普以不到1%的优势赢下的要塞。二来，一些传统的共和党票仓——佐治亚、艾奥瓦、俄亥俄和得克萨斯等州，似乎出现变蓝趋势。4年前，特朗普在上述四州分别以8%至10%的优势大获全胜。

正因如此，一些政治分析人士认为，特朗普连任可能性较低。据美国民调机构RealClearPolitics预测，不论是普选票还是最终决定胜负归属的选举人票，拜登都将以较大优势胜出。美国知名政治分析机构FiveThirtyEight得出相同结论。它对大选结果进行了40000次模拟并抽取了其中100次的结果：拜登获胜的情况为88次，远高于特朗普获胜的12次。英国《经济学人》刊文称，拜登“很有可能”击败特朗普。

这样一边倒的情形与4年前何其相似。当时几乎所有民调都预测，希拉里将赢得普选票和选举人团投票。《纽约时报》在投票日前晚对全国和州民调进行汇总后预测，希拉里获胜概率为85%。知名分析机构FiveThirtyEight表示，希拉里的赢面为71%。

全军覆没

但是，事实并未如民调所料。尽管希拉里的普选票比特朗普高出将近300万张，但获得的选举人票数较少，最终败选。

自那以来，人们反复质疑，民调真能准确预测下一任美国总统？美国的民调机构和统计学家也在反复总结，为什么2016年民调几乎“全军覆没”？人们认为，原因大致有几个方面。

首先，美国总统选举制度比较特殊：选举人团制度。它根据各州人口规模等确定该州选举人团人数，总统最终人选由全国538位选举人投票确定。正因如此，全国普选票的绝对数量并不等同于最终的选举结果。候选人很可能获得更多绝对票数，但由于赢下的选举人票较少而最终落选。这也是2016年选举中出现的情况。

“我认为2016年不是民调方法或技术的失败。”益普索民意调查部门负责人克里斯·杰克逊（Chris Jackson）表示，人们当时认为希拉里会赢3个百分点，全国普选结果也是如此，但人们没意识到选举人团的重要性，以及选举人团投票会在各州如何偏离普选结果。

其次，美国各地选民登记情况差异巨大，投票率很难预测，尤其是在决定胜负的“战场州”。

英国《经济学人》数据记者埃利奥特·莫里斯（Elliott Morris）说，2016年几乎所有预测模型没能完美回答一个问题，谁会去投票？这是民调中的一种典型错误，也是棘手的错误。选前民调的目的是预测选民的投票情况，通常会提问——你会去投票吗？但这也是一个错误的来源，因为很多人对于是否出门投票并不完全诚实，或者仍没确定。

英国《独立报》称，2016年竞选最后几周，仍有相当多的选民还没有做出决定，其中大多数人最后转向了特朗普。

再者，当年的民调没有把受访者的受教育程度作为衡量标准之一。受过高等教育的选民在民调中所占比例过高，导致希拉里的领先优势并不准确，中西部地区尤其如此，特朗普最终在那里赢得最令人惊讶的胜利。

英国广播公司称，没有大学学历的那部分选民没能在民调中有所体现，这使得特朗普在一些关键“战场州”的优势直到竞选最后才被发现。

存在风险

有了2016年的前车之鉴，不少民调机构都对薄弱环节作出调整，如根据受教育程度调整权重、平衡不同地理位置的受访者、改变访问方式、减少抽样误差等。这些改进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2020年民调结果的可信度。

一些分析人士也对今年较为明朗的选情保持乐观。他们认为，即使存在误差，拜登将近两位数的领先优势已大幅降低了民调完全逆转的可能性。4年前，希拉里在民调中只领先约3个百分点，最后被特朗普反超实属正常误差，不算是极端现象。如今，即使民调出现3%左右的偏差，拜登仍有很大可能在最重要的几个票仓获胜。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拜登稳赢了。明尼苏达公共广播新闻台、《独立报》等外媒指出，由于新冠病毒大流行，及其对美国经济和投票方式造成影响，今年选举的不确定性比以往更大。

“民调的确是衡量公众情绪的好工具，但它并不总能完美预测结果。”莫里斯指出，尤其是在双方实力接近的选举中。

“民调不是万能的水晶球。”杰克逊说，人们应该时刻记住，民调是为了回顾过去。民调对象是在昨天、两天前或一周前接受询问。人们通常不善于预测自己的行为，因此，用民调来预言未来总是存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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