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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解读③|中国共产党制度实践与治理现代化的艰辛探索与成功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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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袁秉达 2019-11-25 06:37
摘要:“中国之治”的成功奥秘,就是中国共产党无论在革命、建设、改革开放时期,还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始终如一地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和人民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形成的科学制度体系。”我国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伟大实践和宏伟蓝图,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头脑中固有的,不是忽然发现和偶然想到的,而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经历了漫长而艰辛探索,逐步形成、不断改革创新、不断完善和巩固发展起来的。

“中国之治”的成功奥秘,就是中国共产党无论在革命、建设、改革开放时期,还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始终如一地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中国共产党不断思考、不断探索国家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之路,不断完善和巩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探索历程大体经历四个阶段。

一、初始探索: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解放区的实践为建立新型国家制度积累宝贵经验和奠定重要基础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外患内忧,任人宰割、四分五裂。在实现民族复兴的奋斗历程中,一切志士仁人纷纷尝试制度变革和救亡图存。君主立宪、资产阶级共和制、议会制、总统制等种种救国方案都相继失败了。战乱频仍,民生凋敝,丧权辱国,成了旧中国长期无法消除的病疠。只有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才第一次在革命根据地和广大解放区创立了人民政权,开始了新制度新治理的探索和实践,并且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索国家制度和治理模式。

1931年,我们党在江西瑞金宣布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毛泽东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大会通过的《宪法大纲》规定:我们“建设的是工人和农民的民主专政的国家”。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全国性的工农民主政权,是中国共产党在局部地区执政的重要尝试。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实行工农兵代表大会制度,分为乡(市)、区、县、省和全国五级。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革命根据地解放区普遍建立了苏维埃政府和实行法治。

在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党提出了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在抗日战争期间,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著作中,明确提出:要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中国。1940年3月,抗日根据地各级民主政权根据中共中央关于《抗日根据地政权问题》的指示,贯彻执行"三三制"原则,即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代表无产阶级和贫农。非党的左派进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代表小资产阶级。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占三分之一,代表中等资产阶级和开明绅士。这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性质的政权和民主制度。

在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在1948年至1949年集中论述了即将成立的新中国的“国体”和““政体”问题。特别是1949年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描绘了新民主主义国家的制度蓝图。党的七届二中全会决议和毛泽东的《论人民民主专政》为新中国建立奠定了理论基础和政策基础。随着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巩固扩大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隆重召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正式确立。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明确规定了新中国的国体和政体、人民军队和军事建设、经济建设、文化教育、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外交政策等内容。这一《共同纲领》在当时起到了临时宪法的作用。

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和解放区对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初步探索的局部实践和新中国的建立,充分证明,资本主义道路和资产阶级国家制度不适合中国国情,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共产党创立的社会主义国家制度,才是中国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制度,才是实现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制度保证。

二、确立制度:新中国建立后社会主义改造与建设时期建立的一整套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实现了中国近现代历史上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领域最伟大最深刻的变革

1949年新中国建立以后,从中央到地方全国范围内建立起各级人民政权,这是彻底打碎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国家机器之后,在全新的制度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人民民主政权。在三年恢复国民经济阶段,我国没收官僚资本,建立国营经济;基本完成土地制度改革和其他民主改革;改革封建婚姻制度,颁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全面禁止黄赌毒,建章立制,确保社会秩序和净化社会环境等等。

在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我国通过有计划地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和推进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农业、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1954年,召开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颁发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新中国第一部社会主义类型的宪法,把中国人民行使当家作主权利的政治制度用根本大法的形式确定下来。人民代表大会的根本政治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的基本政治制度的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加强,构成了我国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体系,为我国逐步建立起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和相应的经济制度,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提供了根本政治保障。

1956年,我国基本上完成了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初步建立起公有制占绝对优势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一整套社会主义制度体系,为新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巩固和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制度保证。党的八大报告明确指出:“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在我国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在这一历史进程中,我国相继实现了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到民族独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新社会,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两个历史性转变。党的八大以后,我们党“以苏为鉴”,开启了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和制度建设新的探索。

从新中国建立到社会主义全面建设时期历时27年,在这一阶段我国在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方面有巨大进步,也有深刻教训,甚至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出现了严重挫折。但是,从总体上来说,我国制定了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确立了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实行民主集中制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采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和在单一制国家中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国家结构形式,实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政党制度,建立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制度等一系列社会主义的制度体系,实现了中国历史上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最伟大最深刻的变革,这在中国共产党历史和新中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为新时期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的新探索新发展,提供了宝贵经验和理论准备,奠定了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

三、伟大觉醒:改革开放新时期,通过改革实现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的蓬勃生机和巨大活力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了我们党历史上又一次伟大的历史性转折,开创了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新局面。邓小平1978年关于《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重要讲话,是新时期解放思想的宣言书。他强调,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他提出,各方面的情况都要研究,各方面的新问题都要解决,尤其要注意研究和解决管理方法、管理制度、经济政策这三方面的问题。他强调:“再不实行改革,我们的现代化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被葬送。”

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改革开放的任务,强调实现四个现代化,提高生产力,就必然要求多方面地改变同生产力发展不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改变一切不适应的管理方式、活动方式。我们党总结和吸取“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教训,决定加强和改进党的领导,健全党的民主集中制、党规党法,严肃党纪。1979年党中央发表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这是新形势下从制度上加强党的建设的重要举措。

随着拨乱反正的深化和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的体制改革逐步推进,党中央决心推进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邓小平认为,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他总结“文化大革命”的深刻教训并强调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

新时期伴随着从农村改革到以城市为重点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科技教育文化等领域的改革全面展开,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稳步推进。1982年通过的新宪法和新党章,在党和国家根本大法的层面上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系列制度,使我国的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从1990年至1992年,党中央积极应对国际复杂局面、维护国内政治稳定和社会稳定的同时,谋划加快经济发展和深化改革开放的重大问题。面对世界社会主义出现的低潮,有人对社会主义的前途缺乏信心,也有人对改革开放产生怀疑,提出姓“社”还是姓“资”的疑问,在这个重要历史关头,邓小平发表了著名的“南方谈话”。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后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他吸取苏联解体的深刻教训,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完善、巩固和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他针对有人对改革开放的责难,明确指出,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他强调,我们搞社会主义才几十年,还处在初级阶段。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决不能掉以轻心。他预见,恐怕再有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方针、政策,也将更加定型化。邓小平讲的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实际上形成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整套制度体系的愿景目标。

在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一方面从本国实际出发,全面总结了社会主义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的宝贵经验和深刻教训,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和治理现代化的新局面;另一方面总结了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在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方面的惨痛教训和前车之鉴,创造性地把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体制相结合,进一步巩固和完善了一整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集中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探索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方面的伟大觉醒和显著成就。

四、中国之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达到了新的境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标示了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顺应时代潮流,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新期待,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风险挑战,必须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上下更大功夫。习近平总书记对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议题思考了很久,其深邃的战略思考是:在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上应该坚持和巩固什么、完善和发展什么?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制定的全面深化改革《决定》,首次明确提出:“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并且在全面整体推进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军队六大领域改革和党的领导制度改革的进程中,提出了300多项具体制度的改革方案和举措。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制定的全面依法治国《决定》,与全面深化改革《决定》是姐妹篇,两者就像鸟之两翼、车之两轮,相辅相成,不可分割。形成了推进制度建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总体目标导向和强大动力机制。2018年2月,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决定》和《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这是着力于实现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的重大改革举措和制度安排,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场深刻变革。经过一年多来的努力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对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推动制度建设和有效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具有重大意义,为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的召开和《决定》的出台奠定了坚实基础和重要制度保障。

6年来,我们在健全党的领导体制机制、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加强人民当家作主制度建设、深化司法体制综合改革、深化经济和社会体制改革、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建立国家监察制度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就。现在,我国已经完成了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规定的96%的任务,剩下4%的任务正在进行之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从形成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看,我国社会主义实践的前半程已经走过了,前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革,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后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以一次全会的形式专门研究和部署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问题,并作出相关《决定》,这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是第一次、在新中国70年历史上是第一次、在改革开放40多年历史上是第一次、甚至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和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也是第一次,彰显了我们党坚定的制度自信和强烈的历史担当。

“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植根中国大地、具有深厚中华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拥护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是具有强大生命力和巨大优越性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是能够持续推动拥有近十四亿人口大国进步和发展、确保拥有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而实现伟大复兴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十三方面的显著优势,是实现“中国之治”取得巨大成功的真正奥秘,也是我们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基本依据,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有力保证。

“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场接力跑,我们要一棒接着一棒跑下去,每一代人都要为下一代人跑出一个好成绩”。进入新时代,邓小平提出的用三十年的时间实现“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战略目标的时间节点即将到来,我们有必要紧紧围绕“坚持和巩固什么、完善和发展什么”的重大命题进行系统梳理总结,作出回答。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规定: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是,到我们党成立一百年时,在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上取得明显成效;到二〇三五年,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优越性充分展现。围绕这一总体目标,全党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共同完成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大战略任务,我们就一定能够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篇大文章上写出更加辉煌的时代新篇,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强有力的制度支撑和治理保障。

栏目主编:王多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周寅杰
作者为上海市委党校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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