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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川端康成的古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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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张娟 2018-09-26 07:06
摘要:在这里最有名的食物是烤地瓜,跟风品尝了一下,并不觉得和中国有什么不同,但是在日本就是这样,去大坂环球影城要喝黄油啤酒,去金阁寺要吃抹茶冰激凌,很多当地的食物都是一种仪式般的存在,打卡仿佛就是意义本身。

《古都》中,川端康成花了很多笔墨描写祭祀活动:七八岁时,真一因相貌俊美被选作童男,像女孩一样化上妆坐彩车游街,千重子就追着彩车看。千重子也是在拜八坂神时与苗子真正相见的。与她相貌一模一样的苗子正在求神保佑找到她的双胞胎姐姐。此后,姐妹虽仍各过各的生活,但无不时时相互挂念。千重子前往北山的村子里探望做重活的苗子,遇到打雷,苗子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千重子;千重子不仅托秀男为苗子织腰带,还在父母请苗子来家里住了一晚后,将自己最好的天鹅绒大衣、折叠伞和木屐都给了苗子。不知川端康成是通过千重子对祇园节的回忆描述二人青梅竹马的纯洁感情,还是通过二人的童年故事描述京都的传统风貌。除了祇园会,川端康成还写到了时代节、伐竹节、鞍马山的“大”字篝火等,将重要的风俗节日全包括了进去。

 

在八坂神社的附近,还有一条日式的小街,很少有人从这里走,开了很多传统的日式餐饮,最有名的就是“相扑茶屋”,据说是日本有名的相扑冠军卖相扑餐的地方,由于生意很好,现在已经扩展到很多家。在这里最有名的食物是烤地瓜,跟风品尝了一下,并不觉得和中国有什么不同,但是在日本就是这样,去大坂环球影城要喝黄油啤酒,去金阁寺要吃抹茶冰激凌,很多当地的食物都是一种仪式般的存在,打卡仿佛就是意义本身。

 

从八坂神社出来,两百米外就是花见小路。日语中有很多与赏樱有关的专门用语,比如称赏花为“花见”。刚看到“花见小路”这个名字,以为这里应该是赏樱圣地,但是很遗憾不是花开的季节,结果被花姐笑说:“这里的花见指的不是樱花,而是指艺伎啊!”恍然之余,又略略有点失望。

 

花见小路是一条南北横贯祗园地区、保留了古民宅建筑的小路,旧时此处因风月之地而闻名,从江户时代起这里就是整个日本最有格调的花柳街。京都,过去曾经有漫长的一千年,是日本的首都和天皇居住的地方,因此,在这里可以看到保存的非常完好的古老建筑和充满传统日式风情的繁华街道。街上排列着销售发簪、香和日式服饰等产品的商店。而在日式建筑中也有着经营中式菜和意式菜的餐馆。

 

向左拐入一个幽静的巷子,两边都是黑灰色调的老房子,两层的小楼,灰色的瓦,竖条纹格子窗户,木头栅栏,二楼挂了竹帘子,屋檐下的日式圆形灯笼上写着“玖见”二字,在木质条纹的推拉门上挂了写着“朋子、知余子、千纱子、有佳子、美帆子、玖见子”等名字的木头牌子,同行的朋友恍然说,这就是“翻牌子”的意思啊。确实,这里就是巩俐和章子怡主演的电影《艺伎回忆录》外景场地之一。走在花见小路上的清幽小巷中,不时有着传统和服装扮的女子,踩着小碎步轻盈飘过。据说在这里经常会遇见妆扮传统、身穿和服、穿着高高的木屐、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年轻的艺伎,但我们没有这样的幸运。

 

过去花见小路曾是艺伎的聚集地,至今仍有十数位艺伎教师进行传统茶道、花道、古琴、雅乐、京舞、文乐等培训。特别是四条通南到建仁寺一带古香古色、竹篱红墙的茶屋、高级餐馆料亭鳞次栉比,店头悬挂的标有“舞妓”的小红灯笼示意店内有歌舞陪客服务,令整条街充满了浓郁的东瀛情趣。

 

祗园这个浮华的、颓废的世界就像是在塑造一种美的乌托邦。在这个世界里,“美”是首要的,它是艺妓惟一的生活资本,惟有充分拥有这种资本并且有效运用,才可望升入祗园金字塔的顶尖,享受荣华富贵。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艺妓盈盈顾盼,日日修炼。正如这段话“艺伎是这个妄想的组成部分。从女子中抽离。以虚幻的形式存在。以过度的白面朱唇,带来幻觉,成为幻觉,并最终死于幻觉。当她穿纤尘不染白袜,踩非同凡响木屐,束上十二重清雅和服,将头发挽作堂皇扇髻,就已经不是本身肉体所能够标识的那个女人。她成为符号。她在指代一种身份一个角色。她把自己埋葬在衣裳、脂粉、定则和分寸的下面。所以,即使她被爱上,也是不幸的。因为她不知道被爱的是谁。所以,即使她爱上别人,也是不幸的。因为她不知道是哪一个自己在爱着。”艺伎传达了川端康成独特的日本式的美学。

 

在祗园甲部歌舞练场内的八坂俱乐部,有一个现代美术馆,刚好有草间弥生(Yayoi Kasuma)“2016年度文化勋章受赏”的展览,院子里是草间弥生著名的黄色底色,黑色波点的南瓜雕塑,这一造型艺术也曾经在南京的德基广场展出。路易威登与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进行跨界合作,推出一系列以圆点元素打造的单品。圆点女王、日本艺术天后、话题女王、精神病患者、怪婆婆等诸多标签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囊括草间弥生复杂而多变的一生。

 

(本文编辑朱蕊)

 

栏目主编:顾泳 文字编辑:顾泳 题图来源:东方IC 图片编辑:项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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