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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以外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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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枫雨 2017-10-24 06:45
摘要:“在十一月的冷雨中,再暖的烛火也会熄灭/你是否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有时候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需要时间独处/每个人都需要陪伴,不只是你,你绝不孤单/什么也无法长久,即使是十一月的冷雨,也有停的一天,淡去的感情也可重燃......”

每年秋天一到,美东地区都会有看树叶的活动---的确好看。在纽约上州或纽约和新泽西边界的大熊山,那满山的颜色啊!真像油画,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去香山的情景。那叶子颜色不一样,红、黄、浅红、深红、紫……非常有层次,也非常夺人眼球,令人心跳。可是,看枫叶和天气有很大关系,风吹雨淋都会影响心情和景色。另外太美了,也会有些审美疲劳,不知道住在加拿大的人们是不是每年还去赏枫?还是熟视无睹呢?

 

秋天除了枫叶,还可以看什么想什么呢?

 

第一想到的就是菊花吧!这自然是受到古人影响。最熟悉的莫过陶渊明“采菊”,那正是中国文人淡世高远追求的写照;前些年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除了耀眼的侍女打扮,是否有人还会想到这是来自黄巢的一句诗,充满杀气也是菊花的脾气;李清照“东篱把酒黄昏后”是菊花恣意之性情,颇有“女汉子”之风;而元稹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更可以说是对菊花最高评价。

 

可以说,菊花的性情虽然是中国古代文人赋予的,但是几千年来菊花没有否认,文人墨客也没有否认的。因此菊花成了一种象征。至少在中国人提到菊花的时候,脑子里是双重含义,一种是物质的,一种是精神的。凡是和菊花发生关系,一定是淡雅的君子之范。

 

有个故事是讲王安石和苏轼。据说苏轼年轻时做湖州刺史,有些恃才傲物,有一次去拜访宰相,等待时看到王安石未完成的一首诗稿:“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苏轼立刻摇头:这简直是胡说嘛!一年四季,风各有名,春为和风,夏为熏风,秋为金风,冬为朔风。这句首句西风即金风,二句黄花指菊花,而菊花个性属火,敢与秋霜鏖战,从不落瓣。这个说满地黄金,岂不是错了?于是苏轼大笔一挥,补上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后来苏轼被贬到黄州。就职上任后到了重九秋天,连日大风。他到了后园菊花棚下,只见满地黄花,瓣瓣散落,枝上全无一朵存留。这才知道自己见识浅薄。可见再聪明的人,也有没见识到的事情,还是收敛一点儿好!(这个故事记录在冯梦龙《警世通言》中。)

 

别忘了菊花还可以入茶呢!有一天一位美国同事告诉我她儿子咳嗽好几天睡不好觉,我立刻给她推荐了冰糖梨和菊花茶。淡黄的菊花清清爽爽地开在茶杯中,微微带着点儿甜味儿,一点儿不嚣张,却是香气扑鼻,败火润肺,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几千年老祖宗的玩意儿,真儿真儿地管用!甭客气。

 

除了枫树和菊花,秋天还有雨。

 

不要以为一说雨就会凄惨,就会雨打落叶秋窗冷。秋雨有其它性格,你要真正去听才会懂。

 

有一首歌曲叫《11月的雨》。由美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很红的一支摇滚乐队”枪和玫瑰”(Guns N’ Roses)唱红。但歌曲的灵感据说来自美国音乐家和小说家戴尔(Del James)的一篇短篇小说,叫做《没有你》(Without You)。

 

小说讲的是一位曾红极一时的明星,后来因过气落魄,每日酗酒吸毒,女朋友和他吵了分分了合,矛盾不断。有一天他打电话给女友,却一直没人接。他终于忍不住跑去女友家破门而入,却发现女孩已经举枪自杀,而室内还在播放着他唱的歌曲。她在他的歌声中入眠了……

 

这本是一个很悲伤颓废的故事,变成了长达九分多钟的摇滚MV,婚礼、葬礼和两场雨,欢乐和眼泪和同一个牧师。歌曲虽仍无法摆脱伤感,但却多了反思。歌中唱到:

 

“在十一月的冷雨中,再暖的烛火也会熄灭/你是否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有时候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需要时间独处/每个人都需要陪伴,不只是你,你绝不孤单/什么也无法长久,即使是十一月的冷雨,也有停的一天,淡去的感情也可重燃......”

 

这种感情似曾相识,似曾相遇。不也是一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西方表达?

 

后来这首歌被德国小提琴天才大卫盖瑞特(David Garrett)变成了一首小提琴曲。大卫琴音中的11月,不再寒冷,每个音符都饱满有张力和弹性,充满男性荷尔蒙。每一朵雨滴似乎马上就要爆开成花,溅到你的脸上。听得你只想跑进雨中,去拥抱,去亲吻雨花……

 

真的,秋天除了枫叶,还有很多可以享受的。大自然四季里从来不缺树木花草的点缀和五颜六色的衬托。如果我们把脚踏在土地上,敞开心扉,你愿意看着我的眼睛的话,我就愿意为你泡杯菊花茶,愿意和你牵手去寻访,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更美更纯净的秋。

 

(本文编辑朱蕊)

 

文字编辑:顾泳 图片编辑:项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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