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的地方属于西雅图郊区,名为雷得蒙。雷得蒙的新鲜事有趣事层出不穷,关于比尔盖茨和微软的,我要说的只是跟老百姓生活有关的,比较有趣的事。
【出国去约会】
如果我告诉你,一对刚认识的青年男女,下一个约会就是去国外,你千万别不信,别惊讶,别觉得夸张,浪漫或者奢侈。因为这是很平常的。西雅图去加拿大的温哥华,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对他们来说,去国外约会,就像我们把一次约会安排在离家稍远一些的公园或小镇一样。
我跟女儿去过几次温哥华,在出入境时,被问到去临国做什么,他们的回答有时说吃饭有时说理发。这也不是调侃是实话,因为西雅图华人不是很多,相应的服务有点也供不应求,比如理发,西人的头发软,多数自然卷曲,怎么理,看上去都合适,但华人的头发硬,得另外一套方法,西人理发师心痛他的剪子和剃刀,而华人顾客还不满意他们理的发式。在西雅图华人理发师屈指可数,需要预约,价钱还贵.温哥华的华人理发师相对便宜还手艺纯熟,且随到随理,不用等太久。更不用说,温哥华的中餐馆众多,不但价钱好,口味更纯真,制作更精细,是有口皆碑的。
所以周末或假期,去温哥华,是很好的选择。
【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
雷得蒙华人不多,又因为是微软大本营,在这里的华人都是从事高科技的,服务性行业还没有跟上,因此特别俏。女儿家请的清洁工,英语不好到这样的程度:告诉她,我家住在TARGET附近,她都不能明白,必须说就是“一只大圆,中心有一个点”的商店,她才知道。可就这样,他们还不愁没活干。只因为一次女儿出国度假,通知他们那天不必来,轮空一次,就被清洁工抄了雇主的鱿鱼。
还有一回是请人处理屋顶四周水沟里的落叶,价格奇高不说,还爽约,让她白白请假在家空等。只好再次去电话预约,对方才抱歉说,我们实在太忙,所以上次来不及去你们家,对不起啊。
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时,好多刚毕业的学生一时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只好到中餐馆屈就。有一家新开的餐馆,我们常去订菜,里面的服务员个个和蔼可亲,礼貌有加,中英文都说得很地道。取菜的时候,他们再三叮嘱:别忘记手机,别忘记信用卡,别忘记拿菜。还热情相送,心想这家餐馆的从业人员素质真是高,原来他们不是硕士,就是博士。
【邮递】
邮递员送楼房的信,方法大约都差不多,送HOUSE的邮件,在澳大利亚就比较辛苦!每家门口有个信箱,邮递员骑着电动车一家一家地投入信箱。
我们在雷得蒙住的也是HOUSE,但是信箱是集中的,16户合用一个,大概每距离100米设一个信箱。信箱是竖的长方形,样子像悉尼路边收停车费的机器,尺码再大些。这个合用的信箱分左右两竖行,每家是扁扁的一小格,另外有一格是投放大家要邮寄出去的信,也由邮递员收取,送去邮局。还有两个大格的邮箱,大约有35公分见方和35X25公分大小,是放包裹的。谁家有包裹,邮递员就根据包裹大小,在你家信箱里留下一份通知和其中一个包裹箱的钥匙,你取信的同时也能取到包裹。然后把钥匙留在那儿,邮递员下次还能用。
几次看送信,都只见车,不见人,我好奇了,后来发现看邮递员工作,是最有意思的。邮递员驾一辆特制的车,美国的车辆靠右行驶,所以驾驶座在车的左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邮递员的驾驶座在右面,这样,他就不用下车完成他的工作了。当他驾车停靠在共用大信箱边,打开移动车门,就面对着信箱。我们是一家一把钥匙,开一个小信箱,他是一把钥匙能打开左面或右面的两扇大门,大门是控制整排信箱的,他坐在车上,转身90度,就将所有的信件各就各位了。在一个信箱面前工作的时间仅两分钟。
在驾驶座的左面,就是原来的副驾驶座位置,没有座椅,放着的是一叠整齐的塑料盘子,里面是事先整理好的邮件。邮递员就是从那儿取出邮件来投放。驾驶员的身后,也就是这辆面包车余下的空间,同样整齐的塑料盘子,高到车顶.我想一个小区送完了,他需要下车调整一下未送的邮件。以便下一程也是在座位上完成工作。
【银行】
有天看澳元汇率不错,我就让女儿带我去银行取点钱。
在ATM机上很快取到了,但都是20美元的,是厚厚的一叠,不太方便。女儿说可以进去换成大票面的。
进得银行,却没有像别处一样看到一排柜台,只有一个小小的,一个职员。其他的空间布满了小圆桌,沙发,茶几,三五成群地在那儿聊天。我明白,在聊天的都是”INCRES”的,谈贷款或者投资。可是出纳在哪儿呢?之间女儿把我带到一个无人窗口,说“无人”,却有人看见我们,并问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时我也从电视屏幕看见了跟我说话的人,是个和蔼的老太太.女儿说了我的要求,她说“等着”,随即屏幕旁边降下一个塑料罐子,那个老太太的脸也在屏幕上消失了。女儿熟练地把我的20元票面的一厚叠钱放进罐子,罐子升上去了。这时,老太太又来了,我清楚地看到她数我的钱,然后给我100面值的,一张张数给我看,她还从不同的抽屉,各拿几张新的和旧的钱币。说声”再见“,她又不见了,声音刚落,钱罐子又下来了。
感到新奇之余,我想到这样的好处是银行增加了安全系数,如果来了抢银行的,不太容易得手,因为楼下所有的职员和顾客谈话,都是“空对空”,没有现金.要上楼得找楼梯,对方也注意防范了。但是女儿说,这样主要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一个出纳员可以同时为几个顾客提供服务。你没见,她跟你说完话就不见了,那是去了其他的窗口,她的脸出现在其他的屏幕上,在跟其他人对话。她不用为了等你的操作而浪费时间。
雷得蒙这些事真有点新鲜,前两件是地理位置和人员组成的原因,后两件特别体现了美国人的聪明和办事效率。问题是办事效率这么高,人员如此精简,失业率不是又要高了吗?
(本文编辑朱蕊)题图:美国西雅图夜景。 新华社 图片编辑:项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