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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感染了寨卡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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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路宁 2016-09-16 11:29
摘要:一年前,我和先生开始积极准备孕育二胎,然而这一切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寨卡危机”打断了。

► 我的“寨卡危机”

 

我是上海人,和先生在新加坡工作生活,并有了自己的宝宝。

 

一年前,我和先生开始积极准备孕育二胎,然而却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多次被迫推迟。到了今年六七月间,似乎万事终于都已步入正轨,只待小宝贝落地生根,然而这一切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寨卡危机”打断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时感觉头痛、关节痛,还有点低烧,我以为只是普通感冒,就没太在意。之后几天我都浑身乏力,懒得动弹,眼睛也痒痒的,总想去揉。早上起床后,突然在镜子中发现自己两眼通红,还以为又染上了红眼病。不过我的症状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三四天后就渐渐好转消失了。身为学校的老师,每天与孩子打交道,接触病菌并不意外,病好转了,我也就没有去看医生。

 

一周后,我第一次了解到新加坡“寨卡疫情”的严重性,还是身在国内的老妈告诉我的。她在国内新闻报道中听闻了新加坡又新增多少多少病例,感到万分焦虑,因此谆谆嘱咐我务必在家中禁足,哪儿也不许去。或许老妈对当年的非典仍心有余悸,以为寨卡也是通过接触或飞沫传播的。我虽不是专家,但也知道寨卡是蚊媒黄病毒的一种,只要不去已知的发病黑区,应该不会有很大几率感染到的。不过在老妈急迫心情的压力之下,我决定上网去多了解一些关于寨卡的知识。

 

寨卡,在新加坡称为“兹卡”,由斑蚊叮咬传播,病症与登革热类似,包括发热、皮疹、结膜炎、肌肉关节痛、全身乏力、眼窝痛以及头痛。了解至此,我忽然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一周前我自己感染的也是寨卡病毒?

 

► 儿子的奇怪症状

 

此时,儿子却突然出现了一种异常的状况,他并没有发烧,却持续抱怨头痛和乏力,甚至因为头痛剧烈而引发了嗜睡和呕吐。儿子平时身体健壮,极少生病,胃口也是奇佳。可是那天却异常地萎靡不振,不仅不思饮食,而且既烦躁又委顿,紧皱眉头辗转反侧,显得十分难受。然而奇怪的是他却一点热度也没有。联想到三四天前他曾因顽皮撞到过头,大人们不禁开始恐惧,这是否是脑震荡后遗症?连忙全家出动带儿子去新加坡竹脚妇幼医院(新加坡最专业的妇幼医院,下文简称KK)看急诊。

 

到了KK,我才发现,新加坡的医疗理念与国内大相径庭。若是在国内,父母自述孩子曾撞过头,并且孩子在未发烧的情况下头痛、嗜睡与呕吐,怎么着也得立刻上个CT检查一下吧?

 

可是这里的医生偏不,她只是观察了一下儿子走路的样子,然后询问了撞头的时间,得知是四天前,就说肯定不会是撞头引起的,然后当场给儿子服用了止吐药水,并开了瓶扑热息痛(panadol,一般用作儿童退烧药的粉红色药水),其他什么药也没开,便打发我们回家。

 

因为担心,我们多次要求做个CT检查孩子脑部,都被医生坚决拒绝,说不必要。无奈之下,只好问医生,那这头痛是什么引起的?医生只是含糊回答,是感染。

 

“那到底是病毒还是细菌感染啊?能不能查个血啊?”医生再次拒绝了我们,理由依然是“不必要!”我们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道:“那孩子没发烧,也要用退烧药吗?”医生回答:“它也有止痛作用,喝了就不头痛了。”

 

那天夜里,儿子真的发起烧来。我们反倒心定了,这至少说明不是撞头引起的。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呢?联想到几天前我的发烧,我觉得应该是我传染给儿子的流感病毒。后来的几天,儿子没有上呼吸道感染的其他症状,只是持续发了几天低烧和头痛而已。

 

我和儿子的发烧事件过去一周之后,才从老妈那里获知了关于新加坡寨卡病毒疫情的消息,由此才突然惊觉,难道我们俩感染的都是寨卡病毒。细思极恐,我家楼下有一个建筑工地,儿子幼儿园外也有一个工地,而工地正是最常见的蚊子滋生地。平时下楼散步或是去幼儿园接儿子,被蚊子叮咬到是常有的事。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反而一点也没有恐慌。而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却不免后怕起来。

 

我从网上查知,尽管寨卡病毒一般只影响孕妇腹中的胎儿,但是被寨卡感染过的妇女,若欲怀孕,则需等待六个月,因为寨卡病毒可能仍继续在人体中存活。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因为我和先生备孕很久了,此番若真是感染了寨卡,岂不是又有半年时间要白白浪费了?

 

到诊所咨询了一番获知,新加坡政府为出现疑似寨卡症状的病人提供检查津贴,孕妇及其伴侣费用全免,其他人只需60新元。而像我这样已经没有症状却想要自费检查的,则需要150新元(约675元人民币)。尽管费用不菲,但为了让自己和家人安心,我还是预约了下周检查。

 

► 为什么新加坡这么多蚊虫?

 

新加坡是一个热带国家,尽管环境比较清洁,但因为气候原因而导致蚊虫较多。其实早在寨卡进入我们的视野之前,一种更加令人闻之色变的蚊媒病毒早已成为了这里的长期公共卫生问题,那就是——登革热(新加坡称为“骨痛热”)。相比之于寨卡,登革热的威胁更加恐怖,它可以导致高烧、剧烈的疼痛、不同程度的内出血等甚至死亡。在组屋(新加坡一般住宅形式)楼下,不时可以看到以不同颜色标注严重程度的登革热警示横幅,告知居民本处住宅区出现了多少登革热病例,提醒居民注意防蚊灭蚊。

 

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身处寨卡肆虐中心的新加坡民众本身对于寨卡的反应似乎并不算恐慌,尽管最近由于寨卡病例日渐增多,超市里的灭蚊产品也曾出现短时期的断货现象,但还没有达到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这或许与民众长期经历登革热的威胁“洗礼”,已经达到见惯不惊了的境界有关。

 

而新加坡政府在控制登革热传播方面,也做出了长期不懈的努力。不仅定期派出专员挨家挨户上门检查是否存在积水或其他适合蚊虫滋生的卫生死角,还时常在学校和社区开展宣讲活动,告知学生和社区居民防蚊灭蚊的详细步骤;此外,在建筑工地或其他可能存在积水的公共区域(例如下水道)也定期喷洒药物灭蚊。可以说,政府在这方面的工作确实已经做得十分到位了。但是蚊子却始终无法赶尽杀绝,我觉得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新加坡的建筑工地太多了,而且施工进度特别缓慢,尽管时有喷洒药物,但显然无法根除蚊患。

 

在新加坡,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所谓“拆迁”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建筑物都不会整体拆除,而是每隔几年就会进行一次不同程度的翻修,因此小修小补的工地比比皆是。就拿我来说,每天必定会接触到的建筑工地就有三个,第一个是给停车场加建电梯;第二个是儿子幼儿园外面地下水管维修;第三个是我上班的学校校舍翻新。这些工地的施工进度都特别缓慢,比如给四层楼的停车场加建一个电梯,我觉得若是在中国,最多个把月就建好了,可是在这儿,竟然过了近两年还没完工,这可能与新加坡劳工缺乏的情况有关。

 

就是这种缓慢的施工进度,导致蚊子始终“阴魂不散”地围绕着我们。在新加坡住了这么些年,明显的感觉是,一旦楼下的工地完工,家中的蚊子几乎立刻消失;可是没过几天,又一个新的工地出现了,于是蚊子又卷土重来。所以寨卡、登革热这些蚊媒病毒简直可以说就是新加坡国情的产物。

 

在我写这篇文章期间,适逢一位上海的朋友来新出差,她和我一样处于备孕状态。她在国内新闻中已听到关于新加坡寨卡疫情的报道,所以感到有些担心。我安慰她说,她并非已孕状态,而且所住的酒店也没有处于寨卡黑区,因此随身携带一些防蚊药水便已足够。安慰了她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些话也可以拿来安慰我自己,寨卡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我们在蚊子面前也并非毫无防御之力,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怀孕,那么只要小心谨慎并辅以检测手段,依然可以继续备孕,最多只是耽误一些时间罢了。

 

(本文编辑:许莺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雍凯 编辑邮箱:xuying020@jf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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