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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是怎样炼成的?彩虹合唱团金承志:没拿杜蕾斯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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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查睿 2016-08-08 05:00
摘要:我们这次没有任何涉及商业的合作。我们都是开源的,把我们的资源发到网上,有人可以转,有人可以再解读。比如同道大叔,是我们在发布之前就有过联系,就是说“我们可以一起玩个东西”。杜蕾斯也是的。

29岁的金承志,短短半年之内,在网络上红了两次,如今已是一名十足的“网红”。


能约到金承志并不容易,在《感觉身体被掏空》(简称《掏空》)一炮走红之后,邀约的媒体多达80多家,最终,彩虹室内合唱团宣布只能通过微信网络群访的形式接受媒体采访。不过,解放日报·上海观察还是获得了独家专访的机会。


约定的地点在汾阳路上一家咖啡馆,距离繁华的IPAM商场若即若离,虽然仅隔着一条马路,但梧桐树下的汾阳路显得安静又有腔调,咖啡馆里有点嘈杂,但嘈杂得恰到好处。金承志迟到了一小会,出现在我面前时十分精神,油头梳得一丝不苟,抽烟之后还不忘嚼片口香糖。这一切,有熟识他的朋友说很“金承志”。


金承志初入公众视野在今年初,一首《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简称《张士超》)让大家看到了合唱的“另一面”,也捧红了彩虹室内合唱团。不过,网络热点瞬息万变,半年之后,当《张士超》似乎已成绝响之时,《掏空》的问世又一次提醒“记忆只有7秒”的网民,彩虹室内合唱团还是很红,据说《掏空》仅微博秒拍平台的播放量就达3000万次,被人再次冠以“网络神曲”的名号。


仔细观察这两首“神曲”,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区别很明显,《掏空》的走红烙上了互联网营销的印记,星座网红“同道大叔”和杜蕾斯官方微博都与《掏空》有着深度互动,甚至请来了黎明“加持”,金承志也毫不隐瞒其中的合作关系。


一个多小时的访谈结束得很快,金承志也聊了不少关于自己、关于创作、关于合唱团的想法。访谈后,他匆匆地走出咖啡馆,在室外的椅子上坐下,点了一根烟,不知他的身体是否被掏空。

金承志简介:1987年出生于浙江温州,三岁起学习钢琴与音乐基础理论。2007年就读于中国音乐学院指挥系。2008年开始借读于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2010年与友人一同创立彩虹室内合唱团,任艺术总监。本科期间开始尝试作曲,迄今已创作一定数量的合唱作品,其中以《张士超》和《掏空》最广为人知。


谈自己:当过混混的文艺青年


上海观察:以前大家往往关注彩虹室内合唱团比较多,而你个人往往“藏”在群相之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走向音乐道路的?


金承志:我从3岁开始学琴,一直就养成个习惯,就是把听到的音乐记录下来。差不多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当我在看电影听到过的原声,回来之后就能背下来了。


但我之后就没有坚持学琴的习惯,到了初中比较顽皮,比较野,不读书,直到备战高考,才去重新拾起音乐爱好,中间有十年没有练琴。


虽然不做音乐了,但是兴趣点还是在,要么是读书,要么是看电影,我会给自己布置一些作业,小学时候是每天一首古诗,高中时候每周一篇影评。


上海观察:学琴是父母的安排,还是你自己的兴趣?


金承志:我觉得应该都有吧。80年代末,社会上就有一股浪潮,家长们开始关注孩子的“精神文明建设”,有人学画画,有人学英语,像我,就被安排了学琴。其实作为三岁的小孩,并没有自己的判断,但却能在实际生活中展现出对未知东西的爱好和好奇心。父母也是基于此,选择了让我学钢琴。


上海观察:你父母会音乐吗?


金承志:他们不会,都是生意人。以前父母在外面工作,我在家就只能陪自己玩了。我被妈妈关在家里,邻居叫我出去玩,我都出不去,因为我要在家里练琴,每天划分段落联系,我妈回来还要听,弹的不对还要重练。


上海观察:她怎么听得懂你哪里练错了?


金承志:这点我也觉得很神奇,我妈说以前知道,后来就不知道。


上海观察:刚才提到初中开始放弃了音乐,又是什么原因呢?


金承志:当时很多人不喜欢我,觉得我是很刻薄的人,因为我叛逆期来的早,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指出同学和老师的问题,这种同学往往大家不会喜欢。我当时就很“中二”(网络用语,主要指那些自我意识过盛、狂妄,又觉得不被理解、自觉不幸的人),就想去结识“大哥”,认识一些不读书的孩子,这样的话,跟他们结伴而行,同学们会对我心存敬畏。


我妈在谈及放弃练琴时,就跟我说过:“你所有的决定都是你自己来,你自己内心想完成的事情,只要你深思熟虑过了,就要自己去面对结果。”我家的教育理念比较自由。


后来到了高中,主要是在玩游戏,还组织了一个半职业的游戏战队,打CS,参加了很多职业的比赛,高中的时候拿到的最好成绩是温州第一,浙江第二。我很喜欢张罗事情,所以当了队长,战队30多号人,我只有16岁,队里最大的已经有26岁了,我觉得跟“大人”们一起也觉得挺好玩的。那段时间积累了很多跟人打交道的经验,学会了怎么跟人交流,可能这段经历在管理团队上有点帮助。


上海观察:你怎么去管理26岁的人呢?


金承志:跟他讲道理嘛(笑)。我很小就懂得,你不能骂别人,你得技术上服人,在管理上不能“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这种管理是不会长久,现在也被我带到带领团队中去,绝对不会因为我是指挥,所以团员都得听我的。


上海观察:后来你考上了中国音乐学院,怎么又对合唱产生了兴趣?


金承志:我大学的专业是指挥,里面包括合唱指挥。我一开始对合唱也没啥兴趣,后来等到大三大四的时候,开始实习工作慢慢接触了合唱,尤其是我在大四的时候,担任了复旦大学学生合唱团的指挥。复旦学子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心灵上的安慰,让我觉得,原来合唱这么有意思,所以才坚持一直走下去。


上海观察:在几年前,合唱指挥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很有“钱”途的职业,父母亲有过反对吗?


金承志:我在选择做古典音乐这一行,早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我父母也不期待我以后能大富大贵,觉得自己赚来的钱自己够花就行了,家里的事情不需要我来担心。在我的人生规划中,从来就没有一定要赚多少钱的目的。


上海观察:除了音乐之外,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金承志:文学和电影吧。文学里有古典文学和东亚文学,我喜欢的作家有王维、蒲松龄、夏目漱石,我比较喜欢能够给内心带来宁静的文学。


很多人问我,我的作品受什么音乐影响比较大,我认为其他艺术形式对我的影响更大一些,比如文学,比如戏剧、话剧和电影。我觉得无论是文学,还是电影,结构感是天然存在的,写音乐也好,排音乐也好,结构是很重要的一环。于我而言,我更希望自己对音乐作品在宏观上有一个把控,而这种把控,读书、写作、话剧等能提供很好的参考作用,当然更不用提作品的戏剧性和画面感。


上海观察:作为自由职业者,你的一天都怎么度过的?


金承志:早上八九点起来,喂猫,然后看会书、看会电影,吃饭喝咖啡,早上会给自己安排闲一点。下午偏社交些,有采访、见朋友都会安排到下午。晚上会想一些事情,包括安排曲目,看一些指挥的书和总谱,临睡前,会放松一下,看个电影,打个游戏。


上海观察:那创作音乐的时间呢?


金承志:音乐创作不定时的,一般来说,会把音乐创作压缩在两个事情之间,比如我在跟你聊天,下一个约会定在七点,中间这段时间,我就会坐在外面想音乐。现在每天高速运转的节奏,没办法保证每天留出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来写作。如果我给自己放假的时候,或者出国旅行的时候,我会给自己准备大段的时间来。


上海观察:一年给自己放假多长时间?


金承志:大概两个假期,和学生差不多,每次维持在20天左右。我最想去的是云南,我写完那句歌词的时候就说:“不行,我要去云南”。


上海观察:描述一下你的理想生活是怎样的?


金承志:回山上、种田、钓鱼、养花、看日落,过安静的生活,大口吃瓜,快意飞马。


谈“神曲”:希望听第三遍时能带给你勇气


上海观察:很多人好奇,彩虹室内合唱团在上海,为什么《掏空》设定在北京?


金承志:因为北京是一个创业中心,有很多的企业与白领,北京也很大,许多人都在穿越城市上班,从国贸、到中关村等。一个朋友跟我提起他眼中的四惠东,一面是高楼大厦,一面则是满地的自行车和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他觉得这个反差非常魔幻,是高速发展的北京,我认为这同时也是高速发展的中国,所以这次选择北京而非上海。


上海观察:你最满意《掏空》这首歌的哪一部分?


金承志:整个词曲当中我最喜欢赋格段,是整个情绪的制高点。赋格段,是跟现实特别脱离的一段,在音乐上我们叫赋格段,有很多声部,每个声部都在唱一个主题,我们很多时候是口是心非的状态,仿佛是在精神分裂一般,比如“我不累”,其实已经累到要死了,但又恰恰是压力爆发的场景,跟老板说“我不喜欢吃饭,我不喜欢睡觉,我热爱学习,我喜欢工作”,但是脑海里的就是弹幕上的那些话,就是加班的时候跟老板说过的那些话,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欲言又止的状态,虽然有人觉得这一段是最滑稽的,而我自己却觉得是生活中最真实的写照。


上海观察:《掏空》的创作彩排花了多久?


金承志:创作不到一周,但灵感从五月份就有了。整个排练花了4次,整个时间持续了10多天。


上海观察:感觉你平时生活比较懒散,怎么会想做一个跟加班有关的作品?


金承志:我经常给自己加班,人都有拖延症,当deadline来了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加班。当然还有,我们很多团员是上班族,因为加班不来排练,我就会很痛苦。团里的男生大多24、25岁、刚毕业进入公司,老板们使劲地“培养”他们,使得经常脱不开身。


“感觉身体被掏空”原本是朋友圈的一句话,当时看到的时候,我满脑子旋律就喷然而出,这个感觉特别奇妙。我当时想象的场景就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后面是海鸥和海浪飞过,


而整个作品的创意,其实是来自我们这群不平凡的平凡人。想象一下,你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老板,很崩溃,而背后是海浪海潮,移形换景,海鸥在天上飞过,海豚在水面上跳跃。那个时候是下午四五点,人最累的时候,也正好是一个下班的时间点。


上海观察:你想通过《掏空》表达些什么?


金承志:这不是一首骂老板的歌,要知道老板之上还有老板,老板的老板就是用户。加班与不加班实际上是我们与老板之间的尴尬的默契,我从未鼓励过大家辞职,因为工作本身就是你的一种选择,我想跟大家传递的是你心有所想,就努力实现,你想要追求理想,势必会付出很大的努力;你想要快意飞马,势必也要做出牺牲。


我的确希望通过这首歌给每一个为生活所奔波的人以一种关注,通过音乐来告诉彼此,你并不孤独,我们可以手牵手迎接第二天更大的生活挑战。如果要定性的话,《掏空》更像是一首应援歌,而不是一首吐槽歌,有很多人说第一遍听笑,第二遍听哭,我相信第三遍听是会带来勇气。


上海观察:在你眼中,《张士超》和《掏空》这两首“神曲”有什么异同?


金承志:我觉得,这两个作品主要都是在返场时,让演出场内的观众感觉到热情。不同的是,《张士超》讲的是一个小人物的小故事,有个人化的情绪。《掏空》更像是一群人的共同的感想,既有故事情节,又有吐槽,又有特别分裂的时候。前者有完整的故事线,没有内心戏。后者更加丰富一些。


上海观察:网友们评价是你的作品是网络“神曲”,与庞麦郎的《滑板鞋》相提并论,你有意见吗?


金承志:我没有意见,作为音乐工作者,我们的作品就是给人评价的。虽然我自己不是一个喜欢贴标签,我不喜欢有脸谱化的东西,但是我们没法避免,别人给你的刻板评价。另一方面,这些标签,反倒是对你作品的传播度有了认可,有更多的形式来传播我们的作品,所以我不会有什么看法。


上海观察:抛开理性分析不说,只谈直观感受,你会不爽吗?


金承志:其实也没不爽。说真的有人直呼我“庞麦郎”的,我的回答是“我是今麦郎”,我觉得没什么,“神曲”是一个中性的评价,也没有什么恶意,何必要这么紧张呢?


上海观察:除了“神曲”之外,你在严肃音乐方面也多有涉及,什么样的音乐才是你心目中好作品?


金承志:我觉得每一个作品传达出来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如果说《泽雅集》是一个古典中国的田园之美,那么《张士超》他其实描写的是现代中国的一个小故事,城市当中每个上班族的心路历程。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画家吧,我在用我的音乐在记录一些什么东西,至于大家怎么去解读,我没有一种想法。因为我都是有感而发,歌以咏志,所以这个方面我没有什么期待,就是写出来了,演出来了。


上海观察:《泽雅集》类的严肃音乐和“神曲”,在创作过程中会有何不同?


金承志:“神曲”创作的周期略短一些。它们的思考方式可能不一样:严肃音乐,更多的思考的是很多结构、歌词和韵律,而“神曲”,可能更多思考的是情绪上的东西。


有时候,歌词要为音乐牺牲,有时候,整个作品要为现场效果去牺牲,为了情绪去牺牲。这个都是可以平衡,在比例上微调的。


上海观察:你更愿意去写严肃音乐还是“神曲”呢?


金承志:那你打比方,你更愿意让自己一直处于酒吧的状态,还是更愿意自己一直处于工作的状态?我觉得没人会只选一种,都会选择一个很丰满的自己。我当然喜欢《泽雅集》,但是我也希望,在下了班以后的状态是很风趣幽默的,能够和大家开得起玩笑的。所以那个玩笑的作品也不能少。丢了任意一款,都不是特别完整的我。


我只能说,从我自己写作的过程当中,写《泽雅集》的感觉更舒适。


上海观察:问一个俗气的问题,严肃音乐创作难度高,但受欢迎程度反而不如“神曲”,会不会觉得有点亏啊?


金承志:没有,我觉得甜品你之所以觉得甜,是因为你吃了前面有很多咸的东西。如果没有前面的伏笔,没有前面的安排,没有前面的作品,要知道,光吃甜品会腻,会噎住的。


上海观察:主流音乐圈对你的“神曲”有哪些评价?


金承志:我听到的,不少老前辈们都比较认可,他们会跑过来给我讲,合唱是载体,会有很多表现形式。很多人认为我现在做的是一件好事情,因为我在做推广,更新别人对合唱的认识。


上海观察:有没有批评的意见?


金承志:那肯定有,基本上都涉及人身攻击这块。


上海观察:下一步的创作计划有什么吗?


金承志:首先就是《落霞集》,是我现在要做的一部大头的事情。它是一个有故事线的套曲。然后剩下的还有一些小的作品,包括我还会把一些旧作改编成新作,去演绎一遍。


上海观察:《泽雅集》里有作品是用温州话演绎的,你考虑过上海话的作品吗?


金承志:有考虑过。


谈彩虹:有一天过气了,就由它去吧


上海观察:你在彩虹室内合唱团里的定位是什么?


金承志:首先我是艺术总监,同时又是这个团队的管理者,同时又是他们的家长一样,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像亲人一样。


上海观察:你在这个团里面具体操作的事情有哪些呢?


金承志:我主要抓的几个大的点,一个是排练,一个是演出,一个是作曲,包括我们设计稿这些东西,其实事无巨细的,最终每个需要我拍板的东西,我都会看。有的东西就是我多年习惯了以后,还没有一口气,全部放出去。因为这样的话,可能整个质量都会下降。


上海观察:那现在作品创作,你有放出去吗?


金承志:目前是我自己,但是我想建立梯队,给更多人机会,培养更多的人。


上海观察:你们团队红了之后,你有感受到团员的心态变化吗?


金承志:有啊,在面对生活的时候,大家变得越来越积极乐观。比如说,以前会为了一些小事情吵来吵去,现在我觉得他们的心态变好了,不会特别在乎别人的评价,会比较热衷在自己怎么去享受生活,面对生活。我觉得给团员传递的许多生活方式理念,我觉得这些是很开心的。


上海观察:有没有团员心里面比较膨胀的?


金承志:我没见过团员有膨胀的,我们的团员都太可爱了,平时最多就是说:“哎呀哎呀,我们什么时候有演出啊?”如果有明星梦,也不会去报合唱团啊!


上海观察:彩虹现在红得快,你担心会过气吗?


金承志: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要去想这个事情。你永远在意如何去保持别人的关注度,会耗费你的时间,你的作品质量就会下降。


我们是一个拿作品开路的合唱团,我本人在作品、词曲、指挥这个三件事是要把控的,不能因为怕过气而分心,音乐质量才是我们的根本,才是我们最为重要的东西。


再说了,没有一个东西可以永恒的,没有一个话题可以永恒的。我觉得永恒才可怕。过气就由它去吧。


上海观察: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彩虹合唱团,那这个团还能继续吗?


金承志:彩虹是一个整体,所有人在一起才可以称之为彩虹。首先,我们有一定的流动性,但是我们有自己的语言和训练方式,我个人更愿意把它看做一个大的平台,虽然有一定的流动性,但是很快又有新鲜的血液加入进来。正如我们愿意欢迎30岁以下的年轻人加入进来,我个人愿意对音乐的细节进行更细致的把控,让这个团越来越好。


上海观察:彩虹室内合唱队有没有低迷期?


金承志:我在2012年刚毕业,我爸妈希望我出国留学,那时候曾经想过要解散,实际上其实是我自己比较低迷的时候。我后来也就慢慢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因为我觉得彩虹是我的家人,这个团队搭建起来也十分不易,贸然地离开也会就让他直接没有掉了,还是心疼,坚守着一起努力,然后排练。当时家庭也遇到不顺,感谢大家的支持让我最后坚持了下来。


上海观察:我知道,你们红了之后,有很多比较疯狂的粉丝,你们称为“迷妹”,你遭遇过吗?


金承志:半夜十二点多有人敲我家门吧。


上海观察:那你对“迷妹”是什么态度呢?


金承志:只要喜欢我的人,我都会很欢迎。我对粉丝也很尊重,也很热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返场曲目会这么多。所以我们不是一种会排斥别人对我们喜欢的人,我们都是非常热情的去迎接的。


上海观察:再遇到“迷妹”半夜来敲你家的门怎么办?


金承志:我有棒球棍啊,我有防身的武器,我还好。


谈营销:原创力是根本,合唱团已经开始赚钱了


上海观察:《张士超》的走红主要是靠网友翻出来的,而《掏空》明显有机构合作的影子,你们在探索商业变现吗?


金承志:我们这次没有任何涉及商业的合作。我们都是开源的,把我们的资源发到网上,有人可以转,有人可以再解读。比如同道大叔,是我们在发布之前就有过联系,就是说“我们可以一起玩个东西”。杜蕾斯也是的。


之前我帮杜蕾斯做过4期的专栏,这次发布之前,他们也知道我们要发布新作品了,那我们大家一起玩。这个作品之所以有这么强的点击率,恰恰是因为不是涉商业。


上海观察:这些开源的合作,比如说杜蕾斯有给你们钱吗?


金承志:没有经济上的,但有合作协议,这些是内部的。


上海观察:此外,《掏空》还做了哪些营销?


金承志: 比如说《掏空》中提到了“加班到黎明”,我们真的会去发动一切力量去请黎明,香港媒体说他是最会玩社交媒体的艺人,然后他自己本身也是老板,这个身份就特别非常契合我们这首歌里“宝贝加班吧”那个老板。紧接着我们就发Demo给黎明先生团队,很快就得到了他的回应。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大的一个鼓励,因为第一次和明星跨界合作就是黎天王,我们就觉得很有意思。


上海观察:彩虹室内合唱团现在盈利了吗?


金承志:已经开始赚钱了。


上海观察:彩虹合唱团会出专辑,走传统的音乐道路吗?


金承志:录音室版本只要是资金、时间充裕的话我们还是会去录制的,但首先考虑的还是现场的版本。版权需要大家一起去维护,好在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和平台愿意去为好的内容去买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也要感谢整个互联网。


至于其它的表现形式,演出直播、后台直播、包括平日里小的直播,我们其实都有在做。


上海观察:那么,你现在遭遇了什么实际的困难吗?


金承志:资金和场地吧。我们一直很想有固定的排练场地,现在暂时和机构合作,但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对场地要求也不算高,至少200平米,容纳50人的就够了。


因为有网友说我们是上海非物质文化遗产,我想都遗产了,能不能保护一下我们。请大家爱我,为我们解决场地问题,最好能在静安寺或汾阳路,因为离家比较近,谢谢上海市。

 

(本文配图由采访对象提供,编辑邮箱:shangguanfangta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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